他故意突出了肺出血三個字,祁望卻隻瞟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話中的諷刺。
目光重新在上野珣的照片上定住,雖然之前他一臉迷彩,可那雙鷹一般的眼睛卻是什麼迷彩也遮不住的。
隻看一眼,祁望就能確定,的確是昨天那個男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不出是自嘲還是嘲笑,“值得上野會的會長親自出馬,看來我的命還挺值錢的。”
安子煜對於他這話不置可否,一般來說,這樣的人命買賣的確是不需要會長出馬的。
上野珣會親自來,隻能說明他的確是很‘重視’祁望。
他想了想,問他,“還是懷疑是程範那幾家?”
祁望目光深沉,冷笑,“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了,狗急跳牆,說的可不就是他們這些人嗎?”
隻洛守成絕對是沒這個本事,除此之外,也就隻有程範那幾家了。
祁望的眼前晃過程逍那張臉,這幾家人中,現在基本是以那個男人馬首是瞻。
他和程逍雖然見麵次數很少,可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一個善茬,比起他的父輩,可能會更陰狠。
安子煜蹙眉,“瘋狗發起狂來的確是讓人挺頭痛的。”
祁望抿了唇角,看著上野珣的照片,沉默了一下。
之前他是算好了時間,安子煜找的人無論如何也應該已經控製了東山的監控,知道了他的動向和確切位置,所以他才敢做出那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事。
上野珣身上有槍,塔裏還有其他人,祁望自然不會和他硬拚,倒是讓他先失去戒心,自己再順勢逃脫最好。
他相信安子煜找來的人不會看不出他的意圖。
事實證明他贏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沒讓上野珣得到他手中的股份。
可他並未因此而覺得輕鬆,現在知道了上野珣的身份,祁望心底的不安就更重了些。
他自然不信上野珣會隻因為被人收買就親自出手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既然隱瞞身份到了日本,回來,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能讓他這樣不顧危險,這其中必定還有其他原因。
也就是說,上野珣絕對不會因為這次失敗就放棄,或許他現在已經在進行下一次的策劃了。
祁望倒是不擔心自己,可他極擔心洛汐。
他已經再承受不起讓她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了。
上野珣這次沒對洛汐下手,而是找了容亦塵,自然是因為洛汐現在在安瀾醫院保護森嚴他找不到機會,可洛汐不可能一直在醫院呆著。
祁望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一時竟有些四麵楚歌之感。
腹背皆敵,就連最應該站在他這方的生身父親似乎也是敵人的陣營,這樣的情況下,他當真有些擔心自己不能將洛汐保護好。
安子煜也思考了一瞬,忽然道:“周遠善來過醫院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他還未同他說過這事,可想來蔣煥應該同他說過了。
祁望果然點了點頭,冷笑了一下,“應該是洛守成那邊透露的消息。”
洛守成從謝晴那裏知道了洛汐的媽媽和周遠善的女兒是雙胞胎,雖然沒有辦法給洛汐和周遠善做dna對比,可他肯定會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