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麟軒將空杯子放在小桌上,抽了紙巾自己的將沈晴空唇邊的水漬擦掉,整個過程,他都無比的溫柔。
沈晴空忍不住了,聲音嘶啞的開口,“我剛才都聽到了。”
“嗯。”慕麟軒知道沈晴空早就醒了,他之前察覺道她呼吸的變化。
沈晴空抿了抿唇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心中的苦澀卻越發濃重。
“別多想。”慕麟軒整理著沈晴空淩亂的發絲,“我從來都沒有打算隱瞞你。”
一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瞞沈晴空什麼,也覺得沒有什麼好瞞的。
“可我依舊跟一個傻子一樣。”沈晴空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轉頭,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隻有天邊的夕陽散發著火紅的光芒,“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好。”
“你認出了於欣欣的真實身份之後,還跟她虛與委蛇,真的跟她那一張臉沒有關係嗎?”
慕麟軒說不出來。
因為,當初他明知道於欣欣小動作不斷還縱容就是因為她那一張臉。
於悠悠這個人是他心中很特殊的存在,他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又在殺機四伏裏相依為命,最後,她甚至為了他送了性命。
哪怕現在他已經在心中放下了於悠悠,卻依舊一輩子忘不了她。
沈晴空從慕麟軒的沉默裏得知了答案,她也不生氣,又問道,“慕麟軒,你任由一個圖謀不軌的冒牌貨留在身邊興風作浪,一心一意護著她,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也好,孩子也好。甚至我和孩子加起來,都比不上你死去初戀的一張臉!”
慕麟軒皺了皺眉頭,“晴空。你怎麼能這麼想。當年悠悠才過世的時候,於家的人趁機進駐慕氏集團,之後又以我的名義收買人心。我那個屬下也因此選擇睜隻眼閉隻眼,甚至替他們周旋掩藏。等我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於家的人在慕氏已經枝繁葉茂。如果我強行要將興風作浪的於家人連根拔除,隻會讓慕氏分崩離析。無奈之下,隻好假意跟於欣欣親近,以此來麻痹他們。誰知道……”
誰知道,沈晴空的性子那麼烈,也那麼決絕,最終將事情變成那般模樣。
沈晴空靜靜地聽著,她懶得去分析慕麟軒的話是真還是嫁,她忽然拉起慕麟軒的手,讓他的掌心貼在小腹智商,“慕麟軒,我們的孩子就住在這裏。她剛來的時候,我在夢裏看到過她,是一個跟你長的很像的小女孩。她笑起來的時候聲音很好聽,她還會甜甜的叫我媽媽。隻是我無用,沒有將她平安的生下來。讓她都沒有看這人世間一眼就走了。”
沈晴空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悅耳,可話裏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鋼刀一般在他心中翻攪,慕麟軒隻覺得痛不欲生。
沈晴空一直看著她,看著他眼底的暗痛,心中一陣痛快。
慕麟軒很痛是不是?
我也很痛,而且已經痛了五年。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個夜裏,我在孩子清脆的笑聲中醒來,然後流著眼淚到天亮,又知不知道我多少個夜裏,夜不能寐,因為我怕孩子在夢裏問我,媽媽,你為什麼不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