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他說:“你是我的了!”
我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有些羞怯。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大膽,在公開場所與他接吻,還持續了這麼久。但,心裏很甜。也終於明白,其實和你愛的人在一起,你會隨時屏蔽掉整個世界。
他將我的頭壓在懷裏,半拖半抱的向前踱著步。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化開的瞬間,他將手掌覆蓋在我的掌心。
“這樣的感覺真好!”他說“我好久都沒有這麼自在過了。”
“跟我說說你唄。”我突然對他產生了好奇。
“我,有什麼好說的。”他輕笑一聲:“從小參軍,一直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都在綠色的軍營裏,所有的往事,都是訓練,備戰,任務。”
這種生活的確是枯燥,他說的輕鬆,我卻能明白,這背後付出的艱辛。
“你跟上官瑞,還有方總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純屬就是找話題閑聊。
“我跟上官是特訓營的戰友,那時候我七歲,他八歲。天澤,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是他妹夫,後來我們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生死兄弟。”
“要坐一下嗎?”他指著麵前的一張長椅問我。
我點點頭,他說著就要把我抱坐在腿上,這次我沒有依他,硬是坐在了他的身邊。其實下雪天一點都不冷,反而很清爽。
我背靠在他的肩上,仰頭看著一片白茫茫的天空,他伸手給我捋了下額前的頭發,然後,幹脆轉了個身,和我背靠著背,以求能讓我整個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我抿唇一笑,很滿足。
“伊墨,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詞,真符合我們倆現在的樣子。”
我以為他會問我什麼歌詞,卻不想,耳邊響起他輕輕的吟唱。
“重慶的解放碑,你輕輕吻我的嘴,下著雪的哈爾濱,我們背靠著背……”
我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笑了,他居然猜中了我要說的是這句。他的聲音醇厚,有很清明陽光,就像一束光打在我的身上,將我包圍,直達心底。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依戀。
這樣的伊墨,又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沒有了邪氣,也沒有對待別人的生冷,有點像,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一首歌唱完,他扭頭看我,“旋律好聽,但是歌詞有點不盡人意,我們不會分開,我們的故事,也不會結束。”
“一首歌而已,你也較真。”
“有空我把歌詞改改,再唱給你聽。”他伸出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尖,“冷不冷,要不要往回走。”
我想了下,其實一點都不冷,但是考慮他畢竟剛剛受過傷,雖說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大意,萬一著涼了就麻煩了。
而且,現在天也黑了,江邊的街燈亮了起來。
“好,我們回去。”
他先站起來,然後給我整理了下衣服,擁著我往街邊走。
剛要打車,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職業的本能,我循著聲音看過去,見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對峙著,旁邊是一輛奧迪和一輛廣本轎車,看情況是擦碰。
我瞬間就明白了,是兩個車主起了爭執。這下雪天路滑,很容易發生交通事故。
“明明是你違章在先,你看好了我是正常行駛。”走近了,聽那女人義正言辭的理論。
“少跟我說廢話,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什麼牌照,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開,別耽誤老子辦正事。”男人叫囂著,“還讓我給你修車,老子不追究你的責任就不錯了,趕緊滾!”
說著伸手去推那個女人,那女人身材嬌小,哪裏禁得住他一個大男人的力氣,趔趄著往後一仰,就要摔倒。
而她的身後,一輛車疾馳駛來,我大驚,也不管三七二十三步兩步就衝了過去,“小心!”扯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兩個人打了個轉,雙雙跌坐在地上,與此同時,那輛車幾乎是貼著我擦肩而過。
“好險!”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女人搖搖頭,有些驚魂未定,“謝謝!”
“不客氣。”我站起身,伸手將她拽了起來,扭頭看向那個男人,居然還在幸災樂禍。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人命關天,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是沒事嗎?”那人十分欠抽的說:“再說,真出了事爺我賠錢就完了,大驚小怪的。”
“你有錢了不起嗎?”我衝上去掃了眼他的車牌號,京AXXXX,怪不得,原來是京官。可是,那又怎麼樣。
“公車了不起嗎?京官就很牛嗎?給你那個職位不是讓你跟百姓耀武揚威的,是讓你為百姓服務的,撞了人家的車還這麼囂張,你就不怕傳出去被扒了官衣。”
“呦嗬,哪來的丫頭片子”男人說著朝我走過來,伸手就來推我,“知道我是誰嗎?爺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