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牽著媽媽的手回家(1 / 2)

我想起小時候,第一次給小諾唱這首歌的情景。那時候他還在繈褓中,夜裏發高燒,怎麼都不睡覺。我就抱著他,在客廳裏晃了一整個晚上,也唱了一整個晚上。

他似乎聽懂了一樣,也不哭鬧了,慢慢的睡著了。再後來,這首歌,一直陪著我們母子倆,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不管是遇到喜事還是困難,母子倆都會很默契的唱起這首歌。

記得那年他兩歲,第一次問我,“媽媽,什麼是觀音手啊。”

我說:“就是一雙很溫柔的手,能夠撫平你所有的傷痛,給你溫暖和力量,讓你可以變得勇敢和堅強。”

他說:“我懂了,媽媽就是我的觀音手。”然後又咯咯的笑,“媽媽,那我也要做你的觀音手。”

如今我什麼都沒能給他,從出生到現在,跟著我吃苦受罪,嚐盡多少白眼。可他一句怨言都沒有過。有小朋友說他沒有爸爸,他都安慰我說有媽媽就好。

其實我知道他是渴望完整的家庭的,我也知道他想問我爸爸是誰,可他卻從來沒有問出口。與生俱來的懂事,讓我更覺得虧欠。

“我要去看小諾。”

伊墨沒說話,抱起我朝著小諾的隔離病房走去。臨近門口,我說:“放我下來。”

他頓了頓,又往前走了幾步,將我放下,扶著我走到窗前。

和那天沒什麼兩樣,小諾還那麼安靜的躺在那,如果不是監控器上顯示生命體征的標線在閃爍,我根本都無法感受他還活著。

“小諾,媽媽做你的觀音手,你一定要找到,握著媽媽的手回家。”我低低的呢/喃著。

伊墨摟著我肩膀的手,緊了緊。

我低頭,死死的咬著嘴唇,偏頭,雙眼似乎才恢複焦距,看到他身上黑色的作戰服,上麵褶皺不堪,右手臂的袖子上,還有點幹涸的血跡。

然,這樣的色調,刺激了我。

“陸子琪呢?”我抬頭問他。

伊墨沒說話,目光看向我們身後。我扭頭,見一個士兵提步跑過來,“老大!”

“備車。”僅僅是這兩個字,卻仿若給周圍都蒙上了一層冰霜。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直屬特戰隊的基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跟我們敬禮,問好。

伊墨不聲不語,隻一一回禮。

他帶著我,直接去了關押陸子琪的地方。

一間不大的地下室,沒有陽光,也沒有什麼生活設施,隻有一張床。

借著門口的光亮,我看到牆角,蜷縮著一個身影。

伊墨的警衛兵點燃了白熾燈,整個房間裏折射出一種陰森的寒氣。

陸子琪像是受驚了一般,打了個哆嗦,扭頭朝我們看來,那目光在看到伊墨的時候,迸發出掩藏不住的恐懼。

我想,她已經知道了伊墨的身份,這幾天被關在這,也應該沒少吃苦頭。雖然伊墨一直守著我,但他的兵,一定不會放過她。

“你們想幹什麼?”陸子琪站起身,退到那張窄小的單人床邊。

我突然像是回魂了一樣,全身抽走的力氣盡數回歸。一步一步,緩慢的朝她走去,“我想幹什麼,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

“陸心悠,你……”

“嗬嗬,很耳熟是嗎。”我低低的嗤笑,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笑聲,毛骨悚然,“我的好姐姐,別怕,我今天是來還禮的。”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她對麵,隻有一厘米的距離。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往後一躲,揚手想要打掉我的手。我眼眸驟凜,反手一抓,將她的手腕扣住,同時揚起另一隻手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

這一掌我用了十成的力氣,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陣陣回響。

“陸子琪,我今天把你當日送給我的,加倍奉還。”話落,又是兩巴掌

她的臉,頓時腫的老高,嘴角流下一絲血跡。讓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狼狽,甚至是,可憐。

而我卻絲毫沒有一丁點的不忍,相反,我覺得胸口悶著的一口氣似乎順暢了些。

“陸心悠……”

我抬腳將她踹翻在床上,“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雙目瞪得老大。

我眯了眯眼睛,“不認識了是嗎?你是覺得我陸心悠天生就是好欺負的主,隻有被你們欺負的份是不是?”我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兒子!”

“我,不,不是我願意的,都是他們逼我的,是豪哥,他逼著我做的,心悠你相信我,我是你姐姐啊,我怎麼忍心真的害你,但是如果我不做,他們會殺了我的。”陸子琪說的聲淚俱下,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