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在這等你,就是要讓你明白。話到這裏,你聽也好不聽也罷,蘇芷沫結局怎樣其實和我無關,受傷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她。”說完唐禹辰便回去了。
唐簧留在原地,手掌漸漸攥成拳!
這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不是唐氏的人,不是唐進的孫子,不是唐禹辰的弟弟,該有多好。
可是如果他沒有這樣的身份,就不會認識一個叫蘇芷沫的女人,讓他一見傾心,再見動心!
時間再晚一點,蘇芷沫醒來。頭頂仍舊是白花花的牆,鼻端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有些惡心。
蘇芷沫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醫院,當年父親被逼無奈跳樓自殺未果,好容易重拾信心父女兩個相濡以沫,卻遭遇飛來橫禍,至使父親現在躺在醫院病床上!
腎功能幾乎壞死,深度昏迷每天靠高昂的醫藥費勉強維持生命。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不會嫁給唐禹辰!
即使再多的羞辱再多的難過她都可以忍受,因為至少唐禹辰守信,答應的錢從不會少。他沒有問為什麼,也不為過去,做好各自的事完成本分。
所以蘇芷沫雖然覺得悲涼,但至少心底裏還留有一小塊尊嚴。
隻不過這尊嚴在昨天的慈善會後,變得極為可笑!
醒來後發現這兩兄弟都不在,蘇芷沫楞了一下,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唐禹辰之於她不過是個有書麵關係的親人罷了,他那麼忙,不在很正常。至於唐簧,雖說是“親人”,但最不該出現的就是他了吧。
動了動,除了身子還有些疲累之外沒有什麼別的感覺,蘇芷沫決定辦理出院。
穿好衣服推開門,卻在門口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
聽見門口有響動,垂著頭的男人望過來。他眼下的黑青很好的給出了說明,蘇芷沫有些無語,但經過大風大浪的心實激不起一絲漣漪。
“秦牧,你怎麼會在。”
唐家兩位少爺鬧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走,就又迎來了這位秦公子。老天爺就是喜歡胡鬧,蘇芷沫想,否則怎麼全世界的好事都趕在一起。
秦牧麵容憔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裏坐了多久。
他站起身來,在蘇芷沫麵前站定,眸子裏神色幾變,最終說,“我來接你出院。”
沒有爭吵,沒有嘲諷,沒有怨懟,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可是蘇芷沫卻忽然鼻尖一酸,差點哭出聲來。
生活總是要繼續,無論經受多少的打擊和無奈,都不能向自己妥協。
當蘇芷沫坐在秦牧車上的時候,心裏平靜無波。或許在經曆了昨晚的事後,她已經可以平靜的麵對秦牧了。
秦牧開車的途中看了她好幾次,總是想開口說些什麼,最後又隻能生生忍住。他想問蘇芷沫過得好不好,想問問她為什麼在醫院,想問問她為什麼沒有人陪在她身邊。
可是最後的最後,他都沒有說出口。
“你怎麼會來?”最後,還是蘇芷沫打破了僵局。她早就注意到秦牧憋著一肚子的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有些荒唐可笑。
見蘇芷沫肯主動同自己說話,秦牧眼睛一亮。
“是唐二少告訴我的。”
“唐簧?”蘇芷沫有些奇,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昨天那種情況,他當然不可能再繼續留下來的。
秦牧“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隻是一雙眼睛閃爍不停,讓蘇芷沫心裏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