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不想死得早,就趕快從我眼前消失。”唐禹辰一一掃過這些記者的臉,陰沉的臉色下語氣自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作為公眾人物,他們的一言一行就已經不再隻屬於自己。
無論身在何處,都要時刻注意,身後是否有人在尾隨。任何空穴來風的事都能被誇大傳得滿城風雨,更何況是捕捉到蛛絲馬跡後的誇大其詞。
於是,辰少夜訪某酒店,偷腥而歸的新聞第二天在整個B城傳得沸沸揚揚。並且媒體特意加重了,辰少態度極其不友好,疑似為保護女伴而故意為之。
有說唐禹辰這個神秘的女伴是新情人的,有說韓宥嘉已經過氣失寵的,甚至有說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傳聞中的唐太太。
隻不過唐禹辰用這樣欲蓋彌彰的方式,借助記者媒體之手傳播出去罷了。
傳來傳去,大家比較信服最後一條。以前就算有記者捕捉到唐禹辰帶新歡甜蜜依偎的畫麵,八麵玲瓏的辰少也不會說出那樣會招惹記者的話,還被原封不動的報了出去。
但至於為什麼一向穩重的唐禹辰會爆出這樣的言語來,大家更是議論紛紛猜測不斷。
作為當事人的唐禹辰反而一臉的從容,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新聞,好像在看別人的事。
“辰少,這件事為什麼不處理?”許凡站在唐禹辰身邊,對此十分不解。
唐禹辰沒有說話,又沉默了一會才說。“許凡,你知道新聞上這個女人是誰?”
“誰?”
“陳殊。”
兩個字,讓一向淡定的許凡不由得大驚失色。“什麼?”
驚呼的聲音太大,惹得唐禹辰看了他一眼,許凡意識到失態連忙調整心態。
“辰少,這是不可能的!當年陳小姐是確定死亡,已經出了死亡證明的!”
“我知道。”唐禹辰淡淡的說,“當年……是我親手將小殊的屍體火化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唐禹辰及其殘忍,對陳殊是,對自己也是。他就那樣守在已經冰冷且血肉模糊的屍體旁坐了整整一夜,同陳殊告別,同自己的過去告別。
然後,有條不紊的辦理了陳殊的後事,安撫她的父母親屬和朋友,承受他們的怒火。無論大罵亦或是羞辱,他都承受下來了。
當時的唐禹辰還並非唐氏的繼承人,手上也沒有什麼權利。他不過是個父母雙亡寄在唐進羽翼庇護下的小少爺,也沒指望過他能有多大的出息,當時唐嘉縉正如日中天。
麵對所有人的無情指責,唐禹辰隻有一個請求,那就是,親手送陳殊離開這個世界。
沒人能想象這個少年心中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悲慟,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究竟是用了怎樣的勇氣去火化陳殊的遺體。
當所有人都在指責,都在痛罵他的時候,從來也不會有人去考慮,作為事件主角的他,作為被害人之一的他,會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心痛都要難過。
可是其他人都可以盡情的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甚至口不擇言的謾罵,而他隻能默默的承受這一切。
最後,是他親手焚燒了陳殊的遺體,和她在這個世界做最後的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