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說,五年前的車禍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陳家的醫院裏躺著,對那時的事一無所知。她隻知道,醫生和父親要她安心養病,病說唐禹辰過得很好。若要日後相見,就必須先將自己養好。
而彼時陳殊因為車禍的原因身體裏的腎髒都幾近衰竭,陳家為了救她幾乎是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用了近乎五年的時間才將她破碎脆弱的身體修複好。
五年來之所以沒有通知唐禹辰,一是因為陳殊的身體不能受刺激,且不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養好,或許一輩子都要在溫室裏。二是陳家認為,之所以會出這麼大的事情,責任都在於唐禹辰,並且不希望陳殊和唐家再有任何的聯係。
第二點,才是主要原因。
“辰,我從未想過要離開你。這五年來你肝腸寸斷,我又何嚐不是心如刀絞。我既盼著能見到你,又怕見到你,怕你已經忘了我,怕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說著陳殊的眼圈就又紅了,“不過看來,我的確是不該回來的。不該打擾你已經平靜幸福的生活,也不該給自尋煩惱。”
唐禹辰的唇角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放心,我會從你眼前消失。你就當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我,今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陳殊,你是打算把你的自私任性到底嗎?”唐禹辰看著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生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都不顧慮別人的感受。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
“我都說了不再打擾你了,這樣也有錯嗎?”
“五年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消失不是你的錯。可是,既然你現在已經任性的回來了,霸道的出現在我麵前告訴我你陳殊就在這裏,讓我重新點起對你的渴望。然而你卻在這種時候告訴我你不玩了,你害怕了所以要走了……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陳殊咬著唇,“我、我隻是害怕……”
“因為害怕,為了保護自己,所以就可以盡情的傷害別人……陳殊,你還說你不是自私?”看著她,唐雨辰的眸底裏滿是失望,“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
陳殊別扭的轉過頭不去看他,“你走吧,如果看不見,我們就不會再彼此難過了。”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離開,你為什麼……總是要趕我走呢?”
陳殊聞言回頭,正好對上唐禹辰那對星眸,眼底裏毫不掩藏的脆弱一覽無遺。曾幾何時她也見到過唐禹辰這般無助的神情,那是隻有年少時的他才會有的情緒。
這樣的唐禹辰何其難得,見過他這副模樣的陳殊又何其有幸。
隻是在曆史的時光中,似乎從來都不會去珍惜,直到失去了才會去追憶和懊悔。
“辰?”陳殊驚喜又猶疑的看著唐禹辰,不敢卻定他的意思。
唐禹辰探口氣,將她輕輕的攬入自己的懷中,憐惜的親吻著她的發。
“我不會走的,陳殊,我一直就在這等你回來。所以……你也不要走,好嗎?”
猶豫著,陳殊的手終究顫抖著抓住了唐禹辰的腰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