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裏,兩人坐在靠窗的角落。
唐禹辰很是沉默,叫了一杯雪頂摩卡之後就再沒有說過話。看的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不好到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而龍霽霖滿腹心事,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所以兩個人就這麼默契又詭異的沉默著。
“辰少,蘇芷沫的病……”龍霽霖沒有說完,他還在想自己要怎麼說才是正確的。
但是不等他說完,唐禹辰就已經當先接了話來,“我明白,你不用安慰我。”
蘇芷沫的身體狀況,龍霽霖是相當清楚的。蘇芷沫這個沒有任何征兆的病症,隨時隨地都在牽動著每個人的神經。龍霽霖毫不懷疑唐禹辰會因為蘇芷沫的生病,而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來。
“辰少,你有沒有覺得唐簧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你也知道,他心裏一直有著蘇芷沫,所以其實從最開始知道她生病開始,就已經有什麼東西變得不對勁兒了。”
“唐簧?”唐禹辰聞言皺眉,“你們已經見過麵了?他和你說了什麼,是嗎?”
雖然是問話,可是在唐禹辰說出來這一刻開始,其實就已經是肯定了。
龍霽霖點點頭,作為一名醫生作為一個正直的人,他都不會去說謊。
“其實在感情這方麵,我也無權多說什麼。你們兄弟兩個喜歡什麼女人,和我也沒有關係。但是……因為感情這個東西,也會衍生出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來。”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他始終是我弟弟,沫沫始終是他嫂子,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可是如果一直用這樣強硬的方法,唐簧很容易走極端的。”龍霽霖皺眉,三年前就是因為蘇芷沫,所以才差一點釀成了悲劇的。
如果當時不是唐嘉縉忽然離開,加上陳建秋的幫忙和周嫚最後的反轉,就算唐禹辰部署得再好做的安排再周密,絕不可能如三年前結果那樣如意的。
“唐簧一直是個孩子,長不大。當然,這也是我希望的。”唐禹辰說,“隻是就算是個孩子,也應該明白什麼是他能碰的,什麼是他碰不得的。”
所以他才用這樣的方式,這樣直白的擺在唐簧的麵前,對他宣布自己對蘇芷沫的所屬權。
隻不過好像有什麼地方偏離了預期,這也正是唐禹辰最近心煩的地方。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現在越來越不受他的控製,唐氏的散股正在被人大量的收購,內憂外患讓唐禹辰根本分不出心來去留意其他細小的地方。
“可是唐簧的性子你應該知道的,他那麼驕傲那麼自負,又帶著不諳世事的簡單和純真。你不讓他長大,他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
唐禹辰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病房外。
唐簧站在蘇芷沫的病床前麵,手上拿著一個小藥瓶,床頭櫃上一個紙杯。
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蘇芷沫,他就應該知道,從他拿到這個藥的時候開始,一切就是一個局,一個陷阱在等著他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