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麼苦心孤詣的是為了誰?
“不是,夫人,你別誤會……”
安氏猛地拔高了聲音:“誤會?你分明就是覺得我,可你也不想想,我這麼做是為了誰?現在倒好,你倒開始埋怨起我了!”
“好了夫人,是我錯了。”賀鎮遠一陣後悔,急忙安撫道,“外麵還有人呢,快別這樣了,沒得讓人笑話。”
“誰愛笑話便笑話,反正我如今在賀家也跟個笑話差不多了。”安氏的聲音低了下來,再也忍不住滿心委屈,低聲的抽泣了起來。
“是我錯了,夫人,我錯了,都怪我胡說……”賀鎮遠連連安慰。
哄了許久,安氏總算安靜下來,賀鎮遠卻是再也不敢提這個問題了。
一番爭吵就這樣揭過去了,等馬車來到城外的馬球場,夫婦兩從馬車上下來時,又是笑容滿麵了。
隻是安氏眼底的粉明顯厚了一些,想到剛剛走在半路,突然聽到過安氏的聲音,老祖宗蒼老卻仍舊精明的雙眼中閃過幾絲情緒,卻什麼也沒說。
義勇將軍胡遠乃是先皇後的親兄長,雖然先皇後死了,但是念著與她的感情,這些年皇上對胡家還是十分照顧。
而且胡家也是武將出身,這大楚的天下,有三分之二的兵權在賀家手上,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胡家的了。
有著這樣的家世,自然是眾人爭相追捧的對象。
是以這次的馬球賽十分熱鬧。
等賀雲清她們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排排的馬車停在外麵,四周的仆人來回跑動著招呼兵客。
早在賀家的馬車過來的第一時間,自有下人過去通知了胡遠。
賀家的身份論貴重,比胡家還要略高一籌,尤其是兩家同為武將,自然有惺惺相惜之情,胡遠當下便囑咐讓嫡子胡建飛招呼客人,自己則帶著人親自過去迎接。
走了不願,果然見到老祖宗領著賀家眾人朝自己走來。
他跨步走上去,對老祖宗拱手道:“多年不見,想不到老祖宗還是這般精神啊,多謝老祖宗肯賞臉,晚輩真是蓬蓽生輝啊。”
“哈哈,胡將軍你客氣了,隻要不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就好了。”老祖宗笑得十分開懷。
“豈敢豈敢,老太太能來,晚輩十分高興。”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胡建飛又和賀鎮遠見禮後,這才將目光落在賀家的幾個小輩身上。
賀徽林兄弟他早就已經見過了,自然沒有停留太多的目光,所以目光自然就落在了老祖宗身旁的賀雲清身上了。
她雖然年幼,但是風骨已成,這樣安靜溫柔的站著,就好似空穀幽蘭一般,即便,卻也能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這賀家可真是生了個好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這樣的福氣,能聘得這樣的女子為妻啊!
他心中一動,便笑道:“這位是賀兄的嫡長女吧,果真是將門虎女啊!”
“哈哈,胡兄過獎了。”賀鎮遠臉上閃過得意之色,口中卻十分謙虛的道。
“賀兄太謙虛了。”陪著他笑了一陣,胡遠又狀若調侃的道,“賀兄養了這般出色的女兒,隻怕提親的人要踏破門檻了吧?”
賀鎮遠正想要答話,老祖宗已經搶先道:“雲清這丫頭我還想留著她陪我老婆子幾年呢,這婚事啊,不急不急。”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都明白,胡家今日舉辦這個馬球賽就是為了替嫡子選親,如今胡遠這麼問,她自然得多留個心眼。
胡遠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老祖宗沒有和自己結親的意思,心頭倒有幾分惋惜。
不過他也不是那鑽牛角尖的人,賀家嫡長女雖好,但京中也不乏好姑娘,難不成他還擔心找不到媳婦不成?
他很快將這茬忘了,重新笑道:“老祖宗,賀兄,裏麵請。”
大楚隨沒有太嚴格的限製男女有別,但是世家也還是避忌著,因此在馬球賽沒有開始錢,男客們都在前邊的馬場走動,而女眷則在後麵的暖閣裏。
胡遠招了招手,自有伶俐的婆子過來,請了老祖宗等一幹女眷去後麵,而他則是領著賀鎮遠他們去了男客席。
聽到賀家的人來了,胡夫人李氏也急忙出來招呼。
和老祖宗客套了一番,她的目光這才落在賀雲清幾個小輩身上。
老祖宗便讓幾個丫頭自我介紹了一番,李氏也一一誇過,隻是在輪到賀雲燕的時候,她的目光明顯多打量賀雲燕兩眼。
不過倒也並未失禮,除了心思細膩的賀雲清外,就連當事人賀雲燕都未發現這個小小的細節。
一番下來,李氏這才告罪一聲招呼其他的賓客去了,臨走前還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賀雲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