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白淩厲的眸光射向他示意,墨城識相退開讓路。在顧紹白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顧太太?”
他這是明知故問!剛剛差點殺死她,現在又裝作沒見過,屬金魚的嗎?
許安歌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他那副邪妄不羈的狂傲樣子,恨得牙根直癢癢,想揍他一頓。而後者收到她憎惡的眼神,唇角的別有深意更濃。
顧紹白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興致,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自己停在不遠處的汽車。拉開副駕的門,把懷裏的人放進去,係好安全帶,關門。從頭到尾他一言不發,俊顏冷厲。
就在他準備繞過車頭的時候,身後的人再次發聲,“這男人一旦有了軟肋,再強大也不堪一擊。顧紹白,這根肋骨你可要看好了。”他故意拖長尾音,滿是威脅的話語。
顧紹白覆在車門上的手暗暗收緊,臉色陰沉恐怖的,讓車裏隔著一扇門的許安歌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電光火石之間,前一秒還背對著站在車前的男人,此時已經移至墨城麵前。而不知何時,墨城腰間的槍,現在正握在顧紹白高舉的手裏,槍口正死死的抵住墨城的太陽穴。
與此同時,和墨城同行而來的一幹人,也紛紛從懷裏掏出武器,齊刷刷的對準顧紹白。
幾雙眼睛警惕的注視顧紹白的一舉一動,似乎他有一點風吹草動,都等著把他射成馬蜂窩。
許安歌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了,偏偏車門被顧紹白死死鎖住,她隻有趴在車窗上。可車停放的位置有點遠,她屏息凝神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清正對峙的兩人在說什麼。
無奈,她隻有放棄,瞪著雙眼,神經緊張的注意那邊的風吹草動。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味道,顧紹白卻對此置若罔聞,依舊將槍口牢牢扣著墨城的太陽穴。那張冷俊的臉上,此時是令人肅殺的心悸,而原本在眼底晦暗不明的怒氣,此時也被深潭裏的颶風翻滾成幽暗的火焰。
“你敢動她,試、試!”他幾乎咬牙般的警告。
墨城揮手,示意周圍的手下放下武器,手慢慢覆上太陽穴上的槍柄。顧紹白眉心一凜,他識趣的鬆開。可麵上卻依舊沒有絲毫懼意,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隻有眉宇間帶著幾分陰冷。仿佛根本不擔心,隨時會被顧紹白手中的東西爆頭。
“顧總,別動怒,當心走火。我開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不插手我和那女人之間的事,我自然不會與你為敵”與顧紹白為敵,想想都可怕。“不過……前提是,你不管。”
顧紹白冷漠的看著他,沉默不語。他斜眼瞥了眼頭頂的東西,嗬笑了聲,“給你提個醒,在A市,是我說了算。動手,你討不到什麼便宜,更何況你還帶著一個女人。”他故意看了眼車裏的許安歌。果然,顧紹白不易察覺的微蹙了下眉。
又經過短暫的片刻對峙,顧紹白倏地收回手,然後不客氣的把槍扔給墨城,後者抬手接住。
顧紹白看向他,黑眸危險的眯起,嘴角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好,條件我接受。”他頓了下,眸光淩冽,“不過,就算我不管,你還有機會?一個寧願死,都不願留下的女人。”他沒說完,勾唇譏諷一笑。
墨城知道顧紹白的意思,當初那女人既然選擇放手了,就不是衝動做出的決定,更不會給自己重蹈覆轍的機會。所以,就算顧紹白不插手,他和言初心重修舊好的機會幾乎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