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白翻身平躺著,單隻手臂站在頭頂,雙眼微閉小憩,不理許安歌。
許安歌得不到回應也不惱,撐著小下巴趴在一側,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他。“誒,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怕……嘿嘿……”
許安歌賤兮兮的笑,顧紹白輕哼了哼聲,仍舊雙眸微閉,對她言語上的調|戲不以為意。
回應的又事一陣清淺的呼吸,許安歌不滿的哼了哼。
“切,你當然不擔心了。不過我就擔心了,”見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她白了眼接著說,“你說我一個大美女跟你同床共枕,簡直就是對你自製力的一大考驗啊,你要半夜欲火焚身一時控製不住,占我便宜呢。”見他皺了下眉,她終於滿意了點,彎著眉眼繼續說:“你看啊,你要是強來,我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哪裏會是你的對手啊。還不隻能生生的屈服,任你折磨。”
顧紹白終於忍不下去了,倏地睜開眼,撇見她笑的像狐狸一樣,桃花眼裏滿是惡作劇般的促狹。他眉峰微挑,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雷達一樣將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最後落在她睡衣領口內陰影處。
突然“啪”的一聲,室內燈被他關了,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中。麵前的俊顏一下消失,許安歌睜著眼睛適應了會環境,嘿嘿笑的不懷好意,“關燈幹嘛?”
話一落,顧紹白才開了金口,終於出聲回應她。“我不認為你有這麼大魅力,況且……”他故意拖長音調,意有所指道:“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說完,重新閉眼。
許安歌愣了愣,下意識想到他之前掃過自己身子的目光,還有停在她胸口那諷刺的一笑。瞬間反應過來他話裏的諷嘲,當即就火了。猛地坐直身子,氣哼哼的拍了下被子,“顧紹白!你什麼意思啊?你嫌我沒魅力?你還看不上是不是?”她難道就隻是他饑不擇食的時候才會選擇的嗎?
顧紹白不說話,眼睛也沒有睜開。能在許安歌這氣沉丹田的怒吼中,還這麼處之泰然的閉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虧得顧紹白定力好。換做別人,估計早就恨不得把她嘴巴用膠帶封住。
得不到他的回應,許安歌以為他是默認了她魅力不夠,更是氣的胸腔內的火焰,劇烈翻滾。她伸腳踹了踹顧紹白,“起來起來,回你自己房間。我這廟小,容不下你!嫌我魅力不夠是吧?那就別賴在本姑娘的床上,快滾回你自己床上去。”
誰知身邊的男人沒有絲毫反應,她瞬間覺得不對勁,收聲安靜下來。仔細聽了會,那邊傳來的清淺勻稱的呼吸聲,分明就是睡著了。
許安歌蹙眉氣哼哼的啐了句,“討厭!”
扯過被子想要躺下,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想到顧紹白那句話,人瞬間像被雨打過一樣,頓時整個人蔫了。
她真的沒魅力,還要他饑不擇食才可以?
許安歌低頭扯了扯衣領,借著未拉緊的窗簾縫,透進來的月光向衣內看去。
“沒有吧,也還……不錯啊。”她暗暗低喃著。雖然她也不是身材火爆的大美女,但起碼也算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怎麼到他口中就成了饑不擇食的對象了?
許安歌越想越不服氣,忍不住的哼哼。要不是身邊的男人睡著了,她不忍心鬧醒他,她非要他說明白不可,自己到底哪裏被他看不上了?
許安歌皺眉正糾結著,突然身後一隻長臂伸過來,一把將她撈過去。她下意識的低呼一聲,回過神來,人已經被他精壯有力的手臂圈住,緊緊的鎖在懷中。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高大的身體霸主,背後是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一呼一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讓她的心莫名的加速跳起來。沉浸在顧紹白突然舉動的驚訝中,被他摟在懷裏的身子僵著一動不敢動。
而顧紹白卻與她的緊張反應截然不同,圈著她柔軟的身體,滿懷的馨香讓他煩亂了幾天的心,竟不由的安靜下來。懷裏的這個女人,平日裏看起來瘦瘦的,可現在抱在懷裏卻軟軟的,很舒服。他唇角不由的翹起,摟著她的力道又收了幾分。
緩了好一會,許安歌才消化了兩人此刻的曖昧姿勢,心裏因他嫌自己沒魅力的火氣,也頓時煙消雲散。許安歌輕咬著被角,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以前從來沒有失眠的前科,可此時許安歌聞著他身上的好聞氣息,她有種預感,她也許會在今晚無眠了。
室內一片昏暗,除了窗簾縫隙侵染的一寸亮光,其他地方皆是暗黑一片。靜謐的房間裏,隻有彼此清淺的呼吸聲,依稀可聞。
可是這份難得的安靜沒有維持多久,就因許安歌始終不安分的亂動而打破。
“你亂動什麼?”頭頂突然落下的清晰聲音,微微壓抑著的嗓音,在靜夜中顯得更加磁性好聽。
許安歌被他唬的愣了下,怔了半晌才咬唇低喃道:“我以為你睡著了。”剛剛他的呼吸輕的,她幾乎聽不見。
顧紹白輕哼了聲,“你這樣亂動我怎麼睡得著。”他意有所的同時調整了身體,避免她發現自己的尷尬。
可依舊被他緊摟著不放手的許安歌,卻沒聽明白他的潛台詞,仍是不老實的扭動身子,企圖逃離他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