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那些見不到光的事(1 / 2)

許安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這個房間裏的物件,大到家具,小到裝飾擺件,都和她離開時候的一模一樣,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沒有移動過。

房內的各種物件上整潔幹淨的一塵不染,看得出有人經常打掃。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到居住在這裏的人會是誰,確切的說,是不敢想。

直到廳外的門鈴聲傳來,她才恍若初醒般從震驚中扯出冷靜。

以為是顧紹白落下了東西在這裏,許安歌連忙放下手上的行李,轉身跑出臥室,往玄關處走。

她打開門。“你是忘帶什麼東西了嗎——”除了顧紹白,她壓根就沒想到過是別人,所以都沒過腦子話便脫口而出。然而同一秒裏,未落的尾音戛然而止。

她看著來人一愣,隨後臉上的表情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她微微蹙起眉,雙眼裏含著冷光,麵無表情。

隻見,門外站的人,起初看見許安歌也是一臉驚訝,可隨即表情又瞬間切換成憤怒。“竟然真的是你?”話落,來人也不管許安歌願不願意,便大步跨進門,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你來幹什麼?”看著來人囂張的模樣,許安歌擰起的眉蹙的更深,陰冷下來的麵色仿佛覆上一層冰霜,剛剛因為驚訝而蕩起的一抹鮮少的溫柔,此時也消失的蕩然無存。

被質問的人倏地轉身,瞠目狠狠的瞪著許安歌,“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大步逼近許安歌,“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許安歌微歪著著頭,環手抱在身前,冷眸淡然的掃了麵前的人一眼,然後越過去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呢?顧……小姐。”

顧諾安看著她臉上的嫣然,更是怒到極點,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對了,病好了嗎?太忙了,一直沒來得及去看望你。”許安歌視線從上到下將顧諾安細細打量了一番,“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事了。”

看許安歌衝自己笑,又想到她在之前在電話裏說的話,越發的覺得她連看過來的目光中都帶著耀武揚威的得意。顧諾安氣的臉發白,“我怎麼樣要你管!你得意什麼?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罷了。”許安歌聞言聳了聳肩,也不跟她計較,站起來兀自走到酒櫃前倒了杯酒,又問了一句:“顧小姐要不要來一杯?”

顧諾安毫不領情的怒瞪她,冷哼了一聲。

許安歌不以為意的撇撇唇,自斟自飲起來。

顧諾安胸中被一腔怒氣堵著,都快要自燃了。看著麵前的臉,她腦中白光一閃,“你知道這個房子原來住的是誰嗎?”許安歌抿了口杯中的紅酒,衝她挑了挑下顎,示意她繼續。“我哥的前妻……不!”她笑了聲,滿是譏諷的語氣:“準確來說,是亡妻。”頓了頓,末了又叫了句:“不過,跟你長得倒是挺像的。”

許安歌清淺的笑了笑,手肘後撤撐在吧台上,後背靠著邊緣,托著酒杯的手輕輕晃了晃,“這個我知道。”說話間,許安歌將視線從杯中殷紅的液體裏移開,轉而看向對麵的顧諾安,“顧小姐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我嚇到的嗎?”她忽然咦了一聲,不解的蹙眉看著她問道:“你究竟是怕人還是怕鬼?”

許安歌將最後一個字說出的時候,明顯察覺到顧諾安身子猛地顫了下。冷嗤了聲,笑而不語。

顧諾安臉色難看至極,牙齒微微打顫,“你胡說什麼!”

許安歌挑了挑眉,不以為意:“行,當我胡說。”話落沉吟了會又笑問:“你跟我說這個難不成是想告訴我,我是被當做替身了?”

顧諾安卻不屑的冷嗤了聲,“你也太抬舉她了!”

她佯裝一副隨意的模樣,輕蔑譏諷道:“就算你長得像許安歌,改了個和她一樣的名字又怎麼樣?”極力壓下心中前一秒因為麵前這張相似的臉,而滋生出的恐懼,“就算你是她本人也照樣沒用!那個女人,我哥根本就不愛她!一個有點利用價值棋子罷了,目的達成後就是一顆棄子,可有可無。你真以為我哥在乎?”她唇邊諷笑更濃,眸光透著狠毒。

許安歌托著杯子的手不由的緊了緊,可麵色卻依舊平淡毫無波瀾:“顧小姐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你哥和他前妻的感情如何,抱歉,我不感興趣。”她聳了聳肩,借著仰頭喝酒的動作掩飾眸中悄然閃過的,不安。殷紅的液體滑過喉嚨,落入胃裏竟酸的她不由的皺了下眉。

顧諾安哼了一聲,“我就是要告訴你,別因為自己和一個死人像了點,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哥對許安歌若還有一點情,那也隻是愧疚。就算是有愧疚,也隻是因為她肚子裏的那個還未出生卻被墮胎藥流掉的孩子。而你也隻是他用消除內疚的替代工具而已。”像是強調什麼一樣,她在某個字眼上刻意加重語氣。

但許安歌壓根沒將她後麵的話聽進去,飛轉的思緒在她說出墮胎藥三個字的時候戛然而止,繼而一片空白。唇逐漸失血,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問道:“你,你說什麼?”杯子被她用力握緊,恨不得捏碎了它一般,“墮胎藥?……孩子,是因為墮胎藥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