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可沒想到……
“我一直以為那個人是你。”他看著手中的項鏈,嗬聲一笑,勾起的嘴角帶著幾分自嘲。
許安歌瞪著他驚訝的一時說不出來,“你是說,當初你之所以會主動接近我,是因為這條項鏈。”她看了眼順著他手背垂落到桌麵上的鏈子,記憶打開,牽出過往。
許安歌記得當初因為洛司語瞞著所有人去畢業旅行,回來時自己還因為這事跟她鬧。
那時洛洛的解釋是自己去的地方太危險,擔心她適應不了受傷,所以才沒約她一起。現在想來,洛司語去的地方,極有可能就是南容話裏說的金三角那邊。
而那條項鏈,也是在兩人打鬧間從洛司語的口袋裏掉出來。
當時看到項鏈的洛司語,還一臉吃驚,一口咬定說不是自己的東西。她那會以為洛司語在跟自己開玩笑,明明帶了禮物卻故意騙她,想都沒想便把項鏈戴上,也沒把洛司語的解釋聽進去。
南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為什麼那時我在醫院看到的人是你?”
許安歌根據南容向她形容的回憶,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她憶起一件事:“當時洛洛叫我去的,那天她發高燒了。”對那次洛司語生病,她印象很深。因為從兩人認識開始,她似乎就沒見過洛司語生過病,就像鐵人一樣平時連個小感冒都不曾有過。
所以在看到洛司語臉上的疲憊,以及發現她三十九度的高燒,燙的她終於支撐不住氣若遊絲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是被嚇到了。那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洛洛不是鐵人,她也會生病也會有軟弱的時候。
然而,就在許安歌一路狂奔拎著各種感冒退燒藥趕到洛司語家的時候,洛司語對她說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去醫院看一個人。
受不住她的軟硬兼施,又不忍心她在生病中勞神,最終許安歌還是在喂下她吃退燒藥後妥協。
可當許安歌按照洛司語說的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的隻是空無一人的病房,和正在收拾整理病房的護士。
等護士出來,她一問,才知道裏麵的人已經離開了。
南容聽完之後沉默著不說話,心中將一切前因後果了然。
“那這麼說當初救你的女孩是洛洛?”許安歌最後向他確認。
南容還隻是點頭,現在想來自己當初的想法是有多可笑。許安歌明明就是不認識他,他還一廂情願的自認為她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所以在看見項鏈的時候,他隻按照心裏想的也沒追問便認定了她就是那個女孩。
但到最後,原來他心心念念多年的那道模糊的身影,執著這麼多年的感情,竟從一開始……就錯了。
從餐廳出來,看著許安歌被顧紹白接走,到最後坐進自己的車裏,南容整個人還是恍惚的。
腦海裏反複重現的都是剛剛和許安歌在餐廳裏說的那件事,手中的項鏈像是被烈火灼燒了一般,握在手心有點燙人。
他坐在駕駛座良久沒有發動起車的樣子,隻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斂下的目光順著車前擋風玻璃往外望去,眸色幽邃深不可探。不知怎麼的記憶裏的那道聲音倏地拉近,好似就在他耳邊低喃,他仿佛看見了一個女孩的身影,由遠及近的向他走來,輪廓從模糊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