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那一幕早就落入了顧亦儒的眼裏,他沒有想到秦舒怡竟然會這麼狠心,為了利益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也難怪這些年唐果活得這麼累,心裏堆積了那麼多的怨氣。
他捧在手心裏動都舍不得動的人,憑什麼要被被人那麼欺負。
顧亦儒輕輕拍著唐果的後背,說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心就跟著疼,你想要做什麼以後不要再一個人去做了,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好不好?就像今天這樣,如果不是我在你該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唐果哭聲不絕,一肚子的委屈全部傾灑出來。
顧亦儒鬆開唐果,順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淚,語氣格外溫柔,說道:“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既然都到這一步了,那就不差最後一下了,等會兒我會去見顧修鈞,你是想和我一起去還是去公司?”
唐果委屈巴巴的,腦子裏亂哄哄,她一下子握住顧亦儒的手,懇求道:“你陪我一起去公司好不好?”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公司內人不多,顧亦儒一路牽著唐果走進,忽然身後的小人兒扯住了他的袖子,他回頭問,“怎麼了?”
吧嗒——
一滴眼淚忽然墜地。
唐果咬著牙,半晌才鬆開,“顧亦儒,你相信我嗎?”
“以後不要再問這麼笨的問題。”
顧亦儒的語氣冷灼灼,唐果一下子沒了底氣。
她的身份又怎麼能夠要求他信任自己呢?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更可恨的是,她竟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忽然,下一秒鍾頭頂落下一個溫柔的大掌,她抬起頭來,對上顧亦儒溫柔得要滴水的視線,“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相信?”
自始至終,顧亦儒都是這樣稱呼她的。
可是唐果不敢再深想,甚至都沒有想過去親自求證,又有誰敢拿愛做擔保呢?
你之於我,不過是錯付。
百年過去,這一切也不過是人生長河中的一段罷了,唐果在心裏如是安慰自己。
兩人腳步已至手術室外,林昭站在正前方,似乎並沒與注意到他們的靠近。
突然,他發出一聲煩躁的低吼,嚇得唐果一下子躲到了顧亦儒的身後。
林昭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眼裏的怒氣愈發凝重,“你們還有臉過來?”
這句話一出來,勢必是想把這件事歸結到她的身上了。
唐果一咬牙,從顧亦儒身後繞出,走到了林昭的麵前,說道:“我們為什麼不能過來,我們沒有殺人沒有放火,而且我把話給你撂這兒,全天下的人汙蔑我都無所謂,唯獨你林昭,你他媽根本都不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當初的事情我並沒有和你算賬,不是因為我不知道,而是我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