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森帶著我去了公司,他將我安排進了他的那間休息室,他自己在外麵辦公,門留了一條縫,我依稀能聽見外麵彙報工作的聲音,也能聽見陸明森因為不滿變得越發低沉的聲音。
雖然他依然冷著一張臉,但我能感覺到他非常暴躁。阿齊被他調走了,我估計可能是去處理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正思考入迷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陸明森走進來,他手裏端著果盤,“睡不著嗎?”
“我不困。”
“吃點水果吧,我這裏還有些事情,快要處理完了。”
我點點頭,看著陸明森眉宇間縈繞的負麵情緒,想要和他說說話來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麼驚險的事情發生以後,我老實在家裏呆了一個星期。
這天周末,我在陸明森的懷裏醒來,睜眼就感覺到寶寶踢了我一下。陸明森放在我肚子邊的手也跟著動了一下。
“這麼有活力,看來以後是個小調皮。”我笑眯眯地說道。
陸明森摸了摸我的肚子,“在家憋了這麼久,是不是很無聊?”
“也還好,我看了不少關於育兒的書本,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我搖著頭,“不過你今天在家裏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帶我出去玩了?”
陸明森捏了捏我的臉,“走吧。”
我們下了樓,上車的空擋裏,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我爸。我心情頗好,接起電話笑著喊了一聲爸,結果電話那邊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樂以南本人嗎?我這裏是市中心醫院的,你的父親正在急救室裏進行手術,請你趕緊過來一趟。”
“看玩笑的吧?”我並不相信,“是不是我爸讓你來搞惡作劇的?”
“請你冷靜一點,你父親確實已經在搶救了,請你帶上錢趕緊來醫院吧。”
電話被掛斷了,陸明森發動了汽車側過頭問我,“怎麼了?”
“去市中心醫院。”
陸明森皺了皺眉。
我們在半個小時候後才趕到,在護士的指引下來到急救室的門口,我望著血紅色的急救中三個字,手腳忍不住的顫抖。
陸明森將我抱在懷裏,拉著我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冷靜點以南,會沒事的。”
我搖頭,心裏被一股絕望濃罩著。剛才護士已經做了簡單的解釋,我爸是在公園裏遛彎的時候被人刺傷的,腹部中了三刀,情況十分危急。
我搞不明白,我爸一生勤勤懇懇,待人和善,為什麼會招惹上這種事情。
每一秒鍾都漫長無比,我望眼欲穿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心裏在不斷的祈禱著。
爸,你千萬別出事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我立刻迎上前去,帶著口罩的醫生輕聲說道,“很遺憾,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眼前發白,軟在了陸明森的懷裏,眼淚牽著線流了出來。
我捂住嘴,悲痛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我生命力很重要的一樣東西逝去了,我依稀還能聽見我爸在我耳邊叫著我的名字,他怎麼就這樣去了呢?
我爸被蓋著白布推了出來,因為還需要警方調差的特殊性,被安排在了一間單獨的房間裏。
我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攔跟了進去,揭開白布看見了他緊閉的雙眼。我趴在他身上淚如泉湧,我想我是不幸的,在兩年之內先後送走了雙親,留下我一個人孤獨飄零在人世間。
很快警察就趕了過來,我被陸明森強行拉了出去,警察開始檢查屍體。一個小時後,警察出來了,他們走到我麵前,公式化地問道,“你爸爸生前有什麼仇人嗎?”
我搖頭,警察又問,“你呢,有沒有和什麼人結下梁子?”
我皺著眉,我的敵人是有,但還沒有到需要殺死我父親的地步吧!
警察又進行了許多問話,強調說一定會加大查案力度,盡快捕獲犯人。
“一定要抓住凶手!”我堅定地說著。
此時的我除了傷痛,再有就是仇恨,我一定要查出是誰動的手,然後一定要親手將他送上法庭,親耳聽到那個人因為故意殺人而被判處死刑!
莊鳴很快就趕了過來,他沉默地抱著我,好半晌以後才說道,“放心吧,我會讓凶手付出代價的。”
我爸的喪葬事宜安排在三天以後,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多,我在結束之後終於因為熬不過去而昏睡了一整天。
醒來後,我在我爸常看的一本書裏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打印出來的文字——離開陸明森,否則下一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