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
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我的身體陷入了僵硬,他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而坐在我們對麵的陸遠盛夫婦沒有吭聲。
急救室的燈在這個時候熄滅了,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
我瞧見陸遠盛的臉上充滿了矛盾,最終還是鬆了一口氣。
醫生走後,李月華被人推著出了手術室,她的頭發已經被剃得慘不忍睹,整個人蒼白的像快要死掉一樣,跟幾個小時前的她判若兩人。
我想,是個女人醒來以後都會覺得自己瞎了狗眼的。
陸明森說,“爸,處理好你的私事,別影響到公司。我和以南就先回去了。”
陸明森說完就拉著我往外走,我丟掉手裏的冰袋,看見李月華被推進了病房,這才回過頭來。
有時間一定要來探望探望李月華。
走出醫院,陸明森才鬆開了我的手。
我的臉頰上已經沒有了火辣辣的疼,在得到自由的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走,而是想要得到答案。
剛才在醫院裏,陸明森為什麼要說我是他的妻子,就算是,那也要加上曾經二字。
在醫院門口,有許多人進進出出,我開口問道,“剛才在你父母麵前,你不該說我是你的妻子,下次就算你要說,也應該說清楚,我隻是你曾經的妻子。”
我的話對陸明森似乎沒什麼印象,他的神情依舊淡淡的。
他薄唇緊閉並沒有說話,我等了片刻,等不到他開口,準備離開。
陸明森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不用加上那兩個字。”
我停住腳步,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樂以南,我說過,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和你離婚。”
我猛地轉過身,盯著他的眼睛,呼吸都快靜止了,“你什麼意思?”
陸明森突然輕笑了一聲,“這句話我對你說過幾次了,為什麼你就記不住呢?”
心一突,我微微皺眉看著他,我們對立而站,我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笑容裏夾雜著些許的無奈。
“不過沒關係。”陸明森又說,“我還可以重複許多遍給你聽,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能包容你的一切。”
我後退了一步,身形有些踉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聲音很輕,輕得我以為自己根本就沒有提出這個問題。
男人上前一步靠近我,他在我麵前不組半米的地方站定,伸手將我耳邊的碎發撩到我的耳後,他說,“你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沒錯,我知道。
陸明森在說,他並沒有和我離婚。
我腦海裏那一本離婚證卻是真實存在的。
陸明森說,“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讓你相信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太好騙了,傻傻的就相信了別人。”
男人的話鑽進了我的耳朵裏,我躲開男人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你說得對,我是很好騙,不然也不會被你騙得團團轉了。”
陸明森的眉宇間多了幾道皺褶。
我揚起下巴看著他的眼睛,“陸先生,你說季明修是在騙我,那麼請問陸先生,你又怎麼證明你現在不是在騙我?”
我的話說完,我們兩人之間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陸明森,你在我這裏已經完全沒有信譽可言了。
陸明森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才是飄起了小雨。
我看了看表,用一種極其冷淡的聲音對陸明森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現在時間太晚了,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在民政局門口見。”
陸明森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前進的腳步一頓,接著更加快速的邁動,帶著幾分狼狽逃離了醫院的門口。
這天深夜,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我掀開被子走下床,來到櫃子邊拿出了一本離婚證。
離婚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我和陸明森的名字。這個離婚證我不相信它是假的,因為它和我當初領到的那一本和李瑉州的離婚證是一模一樣的。
我握著離婚證,心潮湧動,今夜注定無眠。
我是在臨近六點的時候才睡著的,鬧鍾在八點的時候盡職盡責的響了起來。我抬手關掉了鬧鍾,閉上眼睛繼續補眠。
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起來,我皺著眉頭十分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去瞧是誰在擾人清夢。
來電人是陸明森。
我的睡意頓時跑得幹幹淨淨。
他昨天說了要帶我去民政局來著。真是可笑,憑什麼他帶我去我就要聽他的話?
我掛斷了電話,重新閉上了眼睛。然而睡意全都跑光了,我就怎麼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