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和快死了,你告訴我,有什麼區別?”容曼兒的聲音很恐怖,慢吞吞的像是要把人吞噬。
男人嚇得磕磕巴巴:“時……時間的……的區別,可是……”
“你也知道有區別?封口費我會照給,劉傑的命我不會救。讓他別耍花樣,不然他的家人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是……是!”男人回答之後匆匆走了。
容曼兒啜泣了一會兒後,悲傷地自言自語道:“阿岩,我不想讓你遭罪的,我不想讓你遭罪,你別怪我。既然你還沒死,我一定要找到你,找到你……如果你死,那我就陪你一起死,阿岩,你在哪……”
這是最後一段音頻,後麵有個文件夾是容曼兒的一些照片,顯然是有人跟蹤她時偷拍的。
文件夾裏還有幾張照片是一個小女孩和兩個耄耋老人,容曼兒正坐在車裏遙遙看著他們,而有人正在朝那兩個老人遞袋子。
這張照片的名稱是劉傑家人,看來這就是容曼兒在向他們家裏人支付封口費。
我氣得近乎血液沸騰,看完U盤裏所有的東西後,我發了很久的愣。
這個容曼兒太嚇人了,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誓不罷休,為了一個既定的目標可以蟄伏很多年,能到今天才發瘋,一般人壓根做不到。
我越想越後怕,後半夜睡覺時一直做噩夢,後來直接嚇出一身的冷汗。
驚醒時,竇天澤第一時間衝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怎麼了?小檬,我在呢。”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搖搖頭抽出了手:“沒事,做了個噩夢。容曼兒有個兒子,如果早點能找到這個孩子做把柄,也許她就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了。”
竇天澤搖搖頭:“其實……我早就找到這個孩子了,隻是不想泄露出來。她這個孩子出身名門貴族,最好不要將孩子拉進這出是非,不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怎麼說?”
“容曼兒之前認的幹爹,身份不簡單,黑白通吃,勢力龐大……關於我家人的錄像就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提供的。”
“孩子母親不就是容曼兒嗎?”我納悶了,一頭霧水地盯著竇天澤,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你是不是太累了,開始說胡話了吧。”
竇天澤苦澀地搖頭:“不,容曼兒的幹爹不是有正室嗎?但是正室一直沒有兒子,他們家族的企業需要兒子來繼承。容曼兒的兒子被男人的正室撫養了,作為交易,容曼兒之前的那些事情被徹底抹去,一般人是查不到她的往事的。”
“那你……”不僅僅是一般人,就是宗岩這樣的人,都沒能查到好嗎?
不過,秦淑梅是怎麼查到的,看來我的這位幹媽真心不簡單。
我第二天就出院了,竇天澤跟醫生谘詢了很久,確定我的身體沒有大礙後才放心。我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給秦淑梅打電話,一陣寒暄過後,我直接跟她說過兩天去拜訪她。
薑是老的辣,她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好,我派人去接你們,讓你媽媽帶著安安也過來,我怪想他們的。”
“幹媽,其實我是有事找您幫忙。對不起,這段時間沒怎麼聯係過您,一聯係就是想找您幫忙。”秦淑梅是個直性子的人,我也不願意跟她拐彎抹角。
我們能成為幹媽幹女兒這種關係,多多少少跟彼此的性子有點關係。
秦淑梅收起了那一丁點陰陽怪氣,慈愛地說道:“咱們什麼關係,有什麼忙盡管開口,不用不好意思。”
“等過去了,我再跟您細說吧,幹媽,照顧好自己啊,康康最近還好吧?”
“小家夥結實著呢,最近胖了不少,虎頭虎腦的,看著真叫人歡喜。那我就等著你們過來,來之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安排人接你們。”
掛斷電話後我鬆了一口氣,盯著虛無的空去發了一會兒呆。
兩天後,竇天澤離開,我去機場給他送了行。
明明以後還能見麵,可當我們倆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裏四目相對時,有一種難言的難受襲上心頭。
這一眼,我突然覺得所有的人都在離我而去,不禁悲從中來,鼻子一酸竟然有點想落淚的感覺。
竇天澤似乎看出了我的感傷,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頭:“不會想哭了吧?顧小檬,別這樣,不然我會以為你對我還有感情的。”
我嗔笑著低了頭,假借撩頭發的瞬間擦了下眼角:“臭美!回去後趕緊找個漂亮的外國美女談戀愛吧,到時候記得通知我,讓我羨慕羨慕。”
竇天澤,你有你的生活,不該再被我牽絆了。
我不知道我的表演成不成功,但是等我再抬頭時,竇天澤已經轉過身去,徒留了個背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