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張月的驚呼聲中清醒，第一句話就是“有吃的嗎？”
小包裝袋包裹的巧克力在張月的口袋裏有些融化了，是她男友昨天順手塞在她口袋裏的，沒想到救了我一命。我有些留戀小姑娘身上暖洋洋的氣息，一晚上都穿著保潔工阿姨的衣服抵禦不了夜色的寒氣。
“唐冰姐，這……”她指指文案，有些語無倫次。“所以你一晚上都在這邊修改文案？”
我點點頭，因為手機沒電的原因，我在保安離開之後又悄悄開了電閘，點了一盞不起眼的小燈，我的辦公室層數比較高，燈光又不是很明顯，所以外麵的路人是看不出來的。
張月的眼睛瞬間就濕潤了，“您又何必……”
我打斷她，“沒事的話幫我買一套衣服，然後你去運營部幫忙吧！他們今天的行程比較滿，肯定忙不過來。”
小姑娘知道我是想支開她，這幾天我都是這麼做的。偷偷心疼了我一把，小姑娘就下去了。
這兩天我隻想好好工作，不想跟別人有過多地接觸。在人人喊打的時期裏，我隻能想老鼠一樣蝸居在沒有人的地方。因為把張月也支開了，端茶倒水都得我自己來，又煩躁員工們看到我的神情，有的時候寧願舔著起皮的嘴唇也不願意出去倒一杯水。
我每天最早到公司，在嚴寒的清晨等著保安大叔開門，等到公司下班繼續修改我的文案，然後在保安凶神惡煞的眼神中最後一個離開，離開的時候差不多下午街道擺攤的小攤小販都離開了。沒有吃午飯的我就隻能在公司最近的大排檔吃碗麵條，老人家麵條喜歡多放鹽，我第一次去吃因為饑腸轆轆覺得很好吃，然後老人大概覺得我喜歡吃鹹的，之後去都會放很多鹽，直到我再也不想吃鹹的麵條為止。
今天出來比平時早些，因為要去快遞所以不能太晚。員工們看到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我好幾天沒來上班了。然後有些女生開始嚼舌根，大概是胡雲湛快要回來了，看他怎麼收拾我。
說到胡雲湛我也有些頭疼，其實我都已經打算等新方案修改完並且卻仍沒有任何問題了之後，再辭去項目經理一職。
這兩天沒有聯係上胡雲湛，剛開始是因為會胡雲湛覺得我太過依賴他，之後是因為心虛，覺得我闖出這麼大的簍子，會讓他很難堪。然後就沒有給他再打過電話了。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蘇陌去接胡雲湛，把這件事一五一十跟胡雲湛挑明了。胡雲湛確實發了火，然後將蘇陌罵了一通。
這些是之後張月跟我說的，有人在機場看到胡雲湛和蘇陌。一個極力解釋，一個默不作聲。然後大概是兩個人吵了起來，被雲林集團去接胡雲湛的職員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公司裏的小女生開始興奮地討論胡雲湛回來的事情，看到我過來倒水就會提高一個聲調，生怕我聽不見。
胡雲湛回來了？
我有些狐疑，回來了嗎？隻有我一點消息都不清楚。
管他呢！兩個世界的人，等我辭職之後就再沒有瓜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