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張道陵就笑著擺了擺手,“不用跟我說這些。跟我無關!”
“張先生,請!”唐克農就做出了邀請的動作,心說人我打了,如果張先生你還不肯進門,那就有點不給我唐克農麵子了。
張道陵瞧了瞧,心裏微微搖頭,唐克農兩次幫自己,而唐家在江南城也算有些地位,將來說不定能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這麼一想,張道陵也就打消了轉身離去的想法,抬腳朝門口走了去。
他剛才說要走,隻是因為唐元武的一再挑釁,讓他很是不爽。現在唐元武也被打了,他的氣也就消了。
看到張道陵在唐元武的陪同下,朝這邊走來,唐家的其它人心頭都是一驚,紛紛退開,沒敢再呱噪。
唐元武那兩巴掌可打得很是響亮啊,除非他們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觸其黴頭。
這些人,那一個比一個精。
雖然他們算是唐家的人,但說到地位,那還得是唐克農這位根紅苗正的唐家之主,那才是唐家真正的舵手。
隻要他一句話,他們這些人就算再不願,也得忍著。
進了屋,唐克農一臉謹慎地引著張道陵慢慢上了二樓,其它人則留在客廳,沒敢跟上去。
沒多會,他們來到了唐老的房間。
房間裏有些昏暗,窗簾拉著,兩名年輕人保姆在旁伺候著。
“你們出去吧!”
唐克農揮了揮手,就將兩保姆打發走了,然後回頭看了眼張道陵,“張先生。”
張道陵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踱步來到床邊,瞧了下病上麵色蒼白,氣息微弱,隻進不出,滿臉滄桑,昏昏欲睡,一頭白發的老人。
因為久病纏身,老人瘦得已經隻剩皮骨,臉頰上的肉都凹了進去,讓人心頭一揪。
有些難受。
唐克農站在邊上,靜靜的看著張道陵,等著他替老父親把脈。
但他等了良久,也不見張道陵動作,隻見他站在床邊瞧著床上的老父親,他心裏就微微有了些遲疑,難不成張先生真不精醫理?
疑惑間,就聽張道陵淡淡地說道:“老人五髒六腑已衰,藥石難救!還是準備後事吧!”
神了!
此話一出,唐克農心頭猛然一驚,旋即就是大喜。
張道陵連脈都沒有號,僅憑觀望,竟然就能知其病因,就算是那位被稱作李神醫的,來了也是檢查了半天,才得出同樣的結論。
相比之下,張道陵的醫術可謂是已達化境!
光憑肉眼,就能看出病根!
簡直就是華佗在世,神醫啊!
唐克農當即興奮得有些顫抖地問道:“張先生,既然你能看出家父的病情,可有醫治之法?”
張道陵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之所以能看出老人的病情,是憑借氣息來判斷。就跟他在醫院裏,能知道龍青川的二舅沒死是一個道理。
因為修煉的原因,他的聽力異於常人,憑氣息就能知道對方身體情況。
見張道陵遲遲沒有開口,唐克農心頭一涼,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旋即他謹慎的看了眼,小聲道:“張先生,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家父!唐家會感激你一輩子!”
張道陵輕輕擺了擺手,“不是我不救!是我真不懂醫術!”
“這!”
唐克農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手腳微微顫抖著,一股刺骨的涼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如果連張先生都沒有辦法,那對唐家來說,可真就是劫難啊。
“張先生,我求求你了。想想辦法……”唐克農急步上前,一臉哀求的看著張道陵,聲音哽咽,隻差沒有給張道陵跪下了。
唉!
張道陵輕輕歎了口氣,“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我知道。是我為難張先生了。但家父是我唐家命脈,他老人家所撒手人寰,那我唐家可能就此要走向衰落了。所以,我唐家不能失去家父……”
唐克農略帶哭腔地說著,楚楚可憐的樣子,完全沒有一家之主的那種沉穩和霸氣。
瞧得張道陵也是有些心亂,看得出唐克農很是孝順。
不管這個孝順是出於何目的,但至少他這會肯求情,會流淚。
想了想,張道陵淡淡地說了句,“我試試吧!”
簡單的一句話,卻如久旱逢甘露,讓唐克農如獲新生,激動得一把抓住了張道陵的手,“謝謝!謝謝!”
“你先出去。在外麵侯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張道陵吩咐了一句,唐克農這會哪敢多問,旋即點了點頭,就迅速退了出去,並親自在外麵守著。
等他走後,張道陵看著病床上的老人,輕輕歎了口氣,“救得最你,那是你造化!若救不了,那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