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婧染臉色蒼白地望著車窗外出神,她沒想到孩子沒打掉,反倒被抓到孩子的親生父親麵前,事情往著越來越壞的方向發展,她的人生從夏鸞死的那刻起就從此亂得一塌糊塗。
她現在即煩躁又迷茫,這個男人不讓她打掉孩子,萬一她肚子裏的孩子被曆靳言發現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
她慌亂從口袋裏取出手機,低頭一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想到曆靳言就打電話過來了。
隻是平時都是她每次打電話給他,最終被他不耐煩掛斷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竟然主動給她。
夏婧染僅僅遲疑了片刻才接起,或許是孩子的事她有些心虛,聲音也有些弱,“喂?”
“去哪裏了?打電話到你公司說你請假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得冷漠,有股氣勢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心底咯噔了一聲,沒想到他會打電話到公司,呼吸微急促地低聲道,“我……我就是有些不舒服去醫院看病了。”
“現在還在醫院?那我去接你。”曆靳言聲音冷卻聽不出什麼意味,讓她有些害怕。
“不,不用了。”夏婧染連忙說,“我已經離開醫院了,馬上就到家了。”
“誰送你回來的?”曆靳言聽著她慌亂的聲音,本能的懷疑問。
“沒有誰,我自己打車。”夏婧染小臉一紅,不知道什麼時候說謊都可以說得這麼順了。
可是她沒辦法告訴他自己是去醫院打掉孩子,一個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所幸他沒有再追問,隻是說了句在家等她掛斷了。
夏婧染鬆了口氣的同時,疑惑他今天的反常,下意識有些心虛……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她,平時根本把她當成透明人一樣。
這時,她感覺一道視線在身旁,她才發現剛剛的對話都被身旁的男人聽在耳裏。
夏婧染下意識抬眸瞥了他一眼,撞進他深邃平靜的眸子裏,想起剛剛自己撒謊說自己打車,他並沒有打斷拆穿她,抿著唇道,“我快到家了,在前麵拐彎的地方下車。”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打算送她回家,可是她也不能讓他送到,萬一被曆家的人看見,那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急什麼,不是還有十分鍾的路程?”鬱璟寒淡淡地看了下手表,似乎沒有半路放她下車的意思。
“不用送到了,這兩步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夏婧染皺眉拒絕。
“你想走半個小時回家?”開車十分鍾,她走路肯定得半個小時,鬱璟寒其實是知道她為什麼急著下車。
“你……”夏婧染一時語塞,看著離禦庭越來越近,心底也越來越緊張,她啞聲道,“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讓我下車。”
這次雖然態度強硬了一點,但這個男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見狀,夏婧染惱羞成怒卻對他無可奈何,總不可能自己跳車,得不償失,隻能祈禱等會車到禦庭的時候沒被發現。
十分鍾後車一停下來,她立即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下車……
還沒踏出去半步,眼前站著的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猛然令夏婧染震在了那裏,她愣愣地望著他,連聲音都有些微啞,“靳言……”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她還抱著僥幸的心裏,以為他在家裏不可能出來等她。
而曆靳言站在路燈口,腳下是一地的煙頭,顯然等了她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這裏寒風瑟瑟,他是有什麼急事非要等她回來,讓她有股不好的預感。
見她從車上下來,曆靳言放下嘴裏的煙,冷冷抬眸瞥過她,“過來。”
聽罷,夏婧染頓了頓,才走向他,卻不敢看他一眼的心虛,因為身後那個男人正坐在車裏,車還沒開走,她隻能心裏默默祈禱他快點走。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能感覺到身後那道深邃的目光,比起曆靳言更令她壓迫,或許是怕他突然下車告訴曆靳言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她心裏一直打著鼓,因為害怕而跳得厲害,直到走到曆靳言麵前,她沒有抬頭看他,低聲說,“靳言外麵風大也冷,我們進去吧。”
曆靳言看著麵前低著頭的女人,冷漠扯唇,然後抬眸瞥過還未開走的車內,隱約可見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坐在裏麵,他冷諷道,“不是說自己一個人打車回來的,我怎麼看著這不像是出租車?”
夏婧染知道逃不過去,她緩緩抬眸,眼睛有些微紅聲音低弱,“我本來是想自己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