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染身子一僵,然後看向他那祈求的目光,心兒突然就軟了,她知道他在怕什麼,怕她拋下他。
可是無論如何,哪怕她確實動搖,確實難受鬱璟寒訂婚,但從沒想過破壞他的訂婚宴,更不會當眾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如果做了,那就不是她了。
所以,她最終點了點頭。
在鬱璟寒猩紅的目光中,任由曆靳言摟著她離開了訂婚宴。
離開宴廳後,冷風吹來夏婧染瞬間就舒暢了許多,沒有在裏麵那樣胸口悶著難受,人輕鬆了很多。
或許,裏麵真的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她才會覺得一晚上都這麼累。
“你在想什麼?”曆靳言握緊了她的手,走在夜色小路上,緩緩抬起諱莫如深的眸,其實他看得出來她難過。
難過鬱璟寒和別的女人訂婚,隻是她性子軟,不爭不搶,哪怕真的愛鬱璟寒,真的在意他娶別人,也不可能當眾做出搶婚這種違背道德的事。
說到底鬱璟寒還是不夠了解她。
他卻將她的心思摸了個透,隻要有人在旁邊適時提點,她就不會任由自己失去理智,回到鬱璟寒身邊。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跟過來的原因。
“我在想,晚上有點冷。”夏婧染衝他勉強笑了笑,故意避開剛剛在宴會和鬱璟寒的事,隻字不提。
聽罷,曆靳言退下外套披上她肩膀,“暖和一點沒有?”
夏婧染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你呢,不冷嗎?”
“我是個男人,怎麼會冷。”曆靳言故意用幼稚的語氣說,不然隻會引起她的懷疑。
“你還男人,事事還需要我照顧,等你哪一天能夠自立再說自己是男人。”夏婧染下意識說了句。
“那我寧可不當男人。”曆靳言小聲嘟囔了句。
夏婧染臉色變化了一下,當她聽不見?她沉著臉說了句,“真沒出息。”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沒出息就沒出息。”曆靳言耍賴般的語氣。
聽得夏婧染想打他,追著他打,他也縱容地時而躲,時而故意讓她揍,她的揍對他來說無疑撓癢,根本沒下重手,倒像是打情罵俏。
曆靳言忽而握住了她的小手,笑著問道,“如果有一天我的病好了,你還要我嗎?”
不知道她沉默了多久,就在曆靳言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夏婧染突然低聲道,“隻要你還需要我,直到你病好娶妻生子之前,我都會在你身邊。”
“那我不娶妻生子了。”曆靳言高興得眉眼染笑,忍不住猛然將她重重抱入懷裏。
“傻瓜,哪有不娶妻生子,等你病好後你就會想娶老婆了。”夏婧染不知道為什麼,說著這話的時候心底有股不舒服。
“那我娶你做老婆不就好了。”曆靳言故意裝傻逗她。
“不行!”夏婧染小臉一紅,輕錘了錘他的肩膀。
“為什麼不行,我那麼喜歡你。”曆靳言委屈地仿佛像個孩子,他想告訴她他愛她,可是永遠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有沒有一天能夠讓他對她表達真實的感情,或許他等不到那一天,或許那一天的到來就是他失去她的時候。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的喜歡是依賴,不是愛。”夏婧染再次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