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冉剛剛在紀流昀的背後站定,身旁的草叢卻忽然“嘩啦”地響了聲。
葉清冉一個沒站穩就連頭帶腳的往地麵戳了去,紀流昀利索轉身拉住了葉清冉的小臂,卻因為葉清冉倒下的動作太突然,被拉力帶著一齊朝旁邊跌了去。
“唔……”
躲閃不及的葉清冉被男人的身子帶著滾了兩圈,隻覺得冰涼的唇瓣上被一塊柔軟覆住了。
葉清冉定神一看,發現竟然在紀流昀的身上,以這樣羞恥的動作趴著。
腳踝的尖銳疼痛立刻讓葉清冉清醒起來,顧不得唇齒間的麻木,葉清冉用盡全力從紀流昀的身上挪開了。
“沒事吧?”
女人起身的下一秒,紀流昀就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隻見葉清冉細嫩的腳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沒事。”
葉清冉定定地搖了搖頭,可是回頭卻忍不住疼痛得叫出了聲。
“要立刻趕回去。”
紀流昀擰眉開口,眸底印上不易被人察覺地擔憂,“上來。”
男人寬敞筆直的脊背在葉清冉的麵前鋪開,葉清冉卻一時晃了神,沒有伸出手。
她記得,以前跟紀錦年剛剛結婚出來遊玩時,他也是這樣支著身子讓自己跳上去的。
“不必了。”
葉清冉掙紮著起身,隻是從紀流昀的手上借了一把力,“我自己可以的。”
紀流昀略微有些吃驚,這可不是平日裏女人該有的態度。葉清冉,不是慣會討人疼嗎?
沒再多說什麼,男人隻是猛地蹲下了身子,不由分說地將葉清冉扛在了背上。
不足五十公斤的重量,對平日裏習慣了擼鐵跑步的紀流昀,不算什麼。
背著女人回到帳篷的時候,莫文霄和文晚晚依然在鬥嘴,不過看到俯在紀流昀背上麵色蒼白的葉清冉,兩個人異口同聲停住了爭吵問出聲來。
“把化淤藥拿過來。”
紀流昀匆匆地交代了聲便背著葉清冉進了帳篷。
文晚晚不敢遲疑,生怕耽誤了。拿到藥膏就拿進了帳篷,“小冉,你傷著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莫文霄看著手忙腳亂的文晚晚,有些內疚。剛才自己的腹誹還一語成畿了,葉小姐怎麼沒能自求多福呢。
“你出去吧,我來。”
看文晚晚已經打開了藥瓶,紀流昀不容置喙地伸出了手。
“可是……”
“沒事晚晚,放心吧。”
葉清冉的額頭上疼都是細密的汗珠,看著文晚晚時努力擠出了個微笑來。
好閨密都發話了,葉清冉隻能轉頭出了帳篷。
隻是一想到跟小冉待在帳篷裏的人是紀流昀,文晚晚不由得又擔心了起來,兩隻細白的下意識地小手絞在了一起。
“你也出去。”
紀流昀頭也沒抬地對莫文霄說道,“難不成要在這兒站到過年。”
莫文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葉清冉細白的腳踝,直呼阿彌陀佛。
自己隻是因為擔心一時忘了走出去,卻被紀流昀意味深長地這麼訓斥了,倒顯得自己像個登徒子。“我才不會打你女人的主意好不好。”
莫文霄嘀嘀咕咕地出了帳篷,卻迎麵對上了文晚晚單薄的脊背,默默噤了聲。
轉頭進帳篷裏拿了個披風,莫文霄在文晚晚兩步之遙的地方站定,“披上吧。”
文晚晚怔了一下,接著了。
看紀流昀輕柔地給自己一圈圈地塗著藥膏,葉清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竟真覺得傷口處緩和了不少。
“你不用自責,我不會怪你的。”
想起剛才紀流昀背著自己走了近一公裏的山路,衣服也被薄汗浸濕了的場麵,葉清冉淺淺地笑了。
畢竟,他要是不叫自己去遛彎就沒有後麵的這些烏龍了。
紀流昀抬頭看了一眼女人清亮晶潤的眸子,輕柔地加大了些按摩的動作,力度剛好讓女人吃痛地叫出了聲。
到底是誰該怪誰?
紀流昀沒有說話,眸底之意卻被葉清冉讀了個明明白白:要不是你自己太笨,我又怎麼用背你回來?
剛才清淺的吃痛聲叫了出口,又加上眼前紀流昀挑釁的眼神,葉清冉隻覺得又羞又惱,畢竟這樣尷尬的聲音要是被帳篷外的兩個八卦人聽了去,還不一定要揣摩些什麼。
也罷!
腳踝處的傷痛把葉清冉也折騰的夠嗆,她索性往後一仰,整個人呼呼睡了去。
清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葉清冉看到了床邊耷拉著腦袋睡覺的文晚晚。
她下意識地坐起起身,卻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除了腳踝處的那抹冰涼,葉清冉覺得全身都溫熱得難受。
下意識地摸了摸傷口處,藥膏像是被人一大早新換上的,要不一晚上過去了,它早就被風幹了。
“你醒了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