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葉清冉已經走到近前,紀錦年突然扒開身邊的人,越眾而出站定在葉清冉麵前。
“錦年,你別怕,看媽媽幫你教訓教訓她……”紀母上前打算擋在他麵前,卻被紀錦年伸手擋住。
紀錦年相當不悅地看眼紀母,“媽,你安靜點,行不行?”
“我……”萬萬沒想到會被自己兒子當眾掃臉,紀母臉色一時難堪起來,於是轉頭更加憤恨地看向葉清冉。
但見葉清冉不僅不避開她,反而迎著她的目光冷冷地一掃,嘴邊微勾,似嘲諷地笑了一下。
“鬧夠沒?沒夠的話,那請讓一讓,別擋著別人的去路。”葉清冉的聲音聽起來清冷,但自帶一種令人不容置疑的氣場。
言下之意,她懶得跟他們多廢話,不服就上訴去,自便!
場麵又安靜了兩秒,當然也沒有人真那麼聽話地給她讓步。
葉清冉也心中有數,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站高一台階,竟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感,氣勢莫名地壓迫人。
紀錦年隻覺得頭皮一炸,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棒,臉色刷地白成一片,微抖著唇,好不容易才說出話。
“葉清冉,你別得意地太早,咱們走著瞧。”
聞言,葉清冉突覺好笑,微勾了勾唇角,轉目看向紀錦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直把紀錦年看得又是一陣渾身不自在,她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葉清冉眼神微眯,似乎不解地道:“這位紀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踏出這法庭的第一步開始,我與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也就是再見就是陌生人的際遇,那就算是走著遇見了,也沒什麼事情吧,難道說你還會跟我打聲招呼?”
“你……”被噎住,紀錦年的臉色又微微有些憋紅,兩眼緊盯著葉清冉,咬牙切齒地道:“總之,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嗬嗬……紀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葉清冉這次笑出聲,掛在精致的麵容上,顯得異常明媚,但仔細看,那笑又不達眼底。
她從容不迫地看著紀錦年,與紀錦年惱怒得微微猙獰的模樣形成顯明的對比,吐字越發清晰起來,“我又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吃的果子是甜是酸?我看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吧!話不要說得太滿,不然很容易被打臉的。”
說完這句話後,葉清冉再沒心情麵對這幫人的嘴臉了,微瞼眼睫掩下眼中閃過的嫌惡,腳步原地一轉,拐個方向繞過了這群人,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到這一刻,紀錦年似乎反應過來了,之前他一直以為葉清冉向他起訴離婚,完全是為了嚇唬自己,好讓自己回心轉意回到她身邊,畢竟一開始葉清冉對他可謂是百依百順的。
因為直到今天上庭的那一刻,麵對著葉清冉證據確鑿地條條控訴,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以為隻要自己堅持住,到最後,害怕的一定會是葉清冉,到時隻有她來求著自己原諒,讓他回心轉意的。
萬萬沒想,一切不過真是自己想當然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過來,他與葉清冉已經離婚了,判決書一下,他們之間真的從此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