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虛弱的指著秦思思:“讓她來替朕治”
事到如今,這宮中他已經無人可以相信了。
這場刺殺陰謀,再明顯不過了,他不相信沐王府會這般愚蠢,竟然公然派歌姬刺殺他。
就算他現在神誌不清,他也知道這事是誰做的。
皇上指定讓秦思思醫治,所有人的目光也隨之集中在秦思思身上。
秦思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看來皇上心裏是明明白白的,所以已經不相信白疏琉了。
那她必須治好皇上,說不定治好皇上,沐王府的事情還有些轉機!
“放開我。”秦思思掙脫禁軍侍衛,來到皇上身邊,匆忙按住傷口。
溫熱的血,源源不斷的從她指縫間溢出來。
“快去太醫院,取剁碎的艾草來。”她焦急著吩咐完,又替皇上把脈。
這脈象虛浮不定,氣若遊絲,多半都是傷到心脈了。
這時,朱太醫已經提著藥箱,急急忙忙從宴席最末端跑過來:“皇上,微臣來遲了。”
“朱太醫,麻煩借你的銀針一用。”這種時候了,秦思思也顧不得太醫院之間那些恩恩怨怨,皇上重於泰山。
如果真讓白疏琉當了西楚國的皇上,他必然會攻打北周國。
到時候兩國交戰,生靈塗炭,將會有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那朱太醫猶豫著看了白疏琉一眼,在得到白疏琉的眼神肯定後,最終不甘願的將銀針借於秦思思。
秦思思接過銀針,在皇上身上多處穴位插入銀針,隨即又是止血,又是上藥,折騰近一個時辰後。
皇上性命雖保住了,可因為傷到心脈,加上重度失血,已陷入昏迷中。
秦思思處理好皇上後,又立刻被禁軍侍衛控製住。
白疏琉臉上帶著悲痛的戾氣,緩緩掃過眾人臉上,視線最終定格在白疏璃臉上:“白疏璃,你為何要謀害父皇和我?就因為你喜歡秦思思,而她是我的太子妃?
還是因為剛才我們之間的不愉快?還是你沐王府早有預謀?!”
冰冷的聲音中充斥著悲憤的質問。
就在剛才,所有文武百官都聽的清清楚楚,這些歌姬是白疏璃母親送給進宮的,白疏璃和沐王府無論如何也脫離不了關係!
白疏璃緊緊皺眉,譏諷的扯扯嘴角:“大皇兄無憑無據,為何就認定是我沐王府要謀害皇伯父呢?”
“證據?”白疏琉不可思議的冷笑一聲。
他麵色冷凝,狠狠指著地上的歌姬,低喝:“白疏璃,你看清楚,你敢說這些歌姬不是你沐王府的?”
“眾所周知,我父王一向愛好搜集美女,沐王府歌姬眾多,我如何認得這些人?”白疏璃看著他,眸中的諷刺更甚:“再者,沐王府的歌姬沒準早就被人掉了包,這些刺客從哪兒來的,我想大皇兄最清楚不過了吧?”
這場鴻門宴,心思縝密之人,自然能看出些破綻。
但是,絕大部分人都分不清是是非非。
白疏琉戾氣的眯起雙眼,整張臉冷繃下來:“好好好你說這些歌姬被掉了包,那好,咱們就讓所有人來看看這些歌姬到底是什麼人!”
話落,白疏琉厲聲嗬斥:“來人,仔仔細細搜查這些刺客,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是!”幾名禁軍侍衛上前,迅速在死去的歌姬身上搜查。
忽然,一名侍衛掀開歌姬背部,驚呼道:“太子殿下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