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仍由她捶著他，打著他。
他知道大婚當日自己對不起她，他也不奢望她的原諒，他隻希望她聽完他的解釋……
“你放不放？”秦思思掙紮了許久，最終抱著他手臂狠狠威脅，若是再不放下她，她就咬死他。
看著懷中又急又怒的小女人，白疏璃隻是深深的望進她眼底，一字一句的道：“不放！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下你！”
這一刻，秦思思被他眼中的堅定感染。
他的眼神，很溫柔，很深情，和往常一樣帶著深深地眷寵。
若他這句話放在從前，她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可此刻，她卻迷茫了。
“一輩子……還有很長。”秦思思怔怔的望著他，已經分不清他心底到底怎麼想的了。
既然放不下她，為何又撇下她，去照顧那個嫣兒？
她和嫣兒，他要如何處理？
“思兒這是不相信為夫？”白疏璃劍眉微挑，已經將她抱回寢宮了。
摒退左右後，他直接攬著她坐在他腿上，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嗬嗬……”秦思思輕輕扯扯嘴角，他明明這麼疲憊，這麼不知所措，卻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恐怕，此刻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該如何辦了吧？
既然掙脫不了，秦思思便仍由他抱著。
此刻，她不哭也不鬧，沉默的像等待宣判的孩子，幽幽的問：“嫣兒回來了，那你會如何處理她？或者……處理我？”
她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問出來了。
可當她問完後，她卻又有些後悔了。
心底掠過一片從未有過的彷徨和恐慌。
她太了解白疏璃對嫣兒的執著了，她怕他說的答案不是她想聽到的，她怕自己接受，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希望我怎麼處理？”看著她惴惴不安的模樣，白疏璃又忍不住一陣心疼。
她對他就一點點信心都沒有嗎？
還是說，她對她自己，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一點信心都沒有？
“希望？”她希望他放嫣兒走，他同意嗎？
她希望他忘掉嫣兒，忘掉過去，可能嗎？
不知為何，秦思思聽到這兩個字突然覺得心裏很慌。
是了，他動搖了。
他也迷茫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秦思思搖搖頭，將眼眶中的淚水強逼回去，然後抬起頭強顏歡笑道：“白疏璃，我希望你看清楚你的心，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如果不愛了，就放手。”
她說的不愛，有可能是嫣兒，也有可能是她……
至少，她一個人不會愛，便不會痛，就像從前一樣，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不愛了就放手？”白疏璃嘴裏念叨著這句話，心卻痛了，他怎麼會不愛她？他又怎麼可能放手？
白疏璃沉默良久，也注視了她良久，最終揉著她的頭頂，柔聲輕笑起來：“我說過，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至於嫣兒……當年，我的命是用她的命換來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