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悠走進有些昏暗的房間,對於這種她從前非常害怕的場景已經無所畏懼了。
“大佐,人帶來了。”
打量著眼前背影並不高大的男人,蘇知悠拿出了沈南深的玉扳指。
“你就是加藤嗎,我是沈南深的妻子,沈南深死了,我需要一個可以為他報仇的機會。”
眼前的人突然轉過身來,一臉精光,一雙小眼睛緊緊盯著蘇知悠。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又怎麼會知道我是誰的。”
加藤疑心極重,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自然是沈南深告訴我的,這個扳指應該可以為我證明身份,更可況這裏這麼隱蔽,如果不是他的枕邊人,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
蘇知悠說的信心十足,可她確實是在賭。
這裏的位置並不是沈南深告訴她的,是她自己偷聽到的。
從前她覺得沈南深處處限製她是防著她,知道今天蘇知悠才明白,沈南深是為了保護他,所以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要為沈南深報仇,殺了冷宇赫。
加藤眼珠轉了轉,態度緩和了一些,“可是據我所知,沈南深的妻子另有其人啊。”
蘇知悠把沈南深告訴她的和加藤在Y國的經曆緩緩講出,加藤聽後漸漸放下了疑心。
“現在您可以相信了吧,你們在Y國相遇的事情,就連沈南深的正牌妻子也不知道,可他都告訴了我,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嗎?”
“自然,我對你沒有一直都沒有疑心,不過是軍人做慣了有些壞毛病,希望蘇小姐不要見怪。”加藤虛偽地笑著,這個女人一心想為沈南深報仇,隻要加以磨煉,就可以成為一把新的利刃,他沒理由拒絕。
把蘇知悠安排妥當,加藤繼續在昏暗的房間裏謀劃著……
另一邊,白崇修已經把蘇若輕送到了少帥府。
管家急忙迎出來,向白崇修請安後便扶過了蘇若輕,“少夫人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她在戰場上受了驚嚇,腳底也有傷,傷了經絡需要好好養著,不然會落下病根。”
蘇若輕表情一直淡淡的,腳底下的紗布滲出血來也不說疼,管家看著她的樣子擔心壞了。
“把她送回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走了。”
白崇修離開,蘇若輕也隻是轉過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管家叫人把蘇若輕扶進臥室,又叫了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
“少夫人,少帥怎麼沒有回來呀,他怎麼樣了?”
蘇若輕久久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很好。”
見蘇若輕冷冰冰的樣子,管家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也就識趣地沒有再問,記下了醫生的囑咐後就離開了。
告別了舟車勞頓的身體疲憊,躺在了熟悉的大床上,蘇若輕卻覺得心裏累得很,仿佛還能聞到冷宇赫身上的薄荷氣息,一切都讓她煩躁又傷心。
不出意外的話,冷宇赫再過一天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她要怎樣麵對他呢?
總統府內。
“總統,少爺和小姐都回來了。”
“讓他們回去休息吧。”
下人還沒來得及回複,總統卻突然變卦了。
“還是讓少爺過來見我吧,有些事情需要早點讓他知道。”
白崇修還沒來得及換身衣服就被叫去了總統的書房裏,“父親,有什麼事嗎?”
總統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倒是沒什麼事,不過你應該有事問我,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愣了一下,白崇修也決定不再隱瞞。
“是的父親,我不明白為什麼S省背後勢力是Y國人這件事,您要瞞著冷宇赫,他是現在最有能力的青年少帥,兒子覺得他有資格知道。”
總統笑了一下,飽含深意。
“的確,冷宇赫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告訴他。”
白崇修不解,總統遞過一份資料給他。
“加藤?”
“沒錯,S省的背後勢力就是這個加藤,他是大佐頭銜,在Y國時就是個厲害的角色,這次我調查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可是這個加藤既然敢假借S省向我們宣戰,難免以後不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總統收回了資料小心放好,“不是難免,是一定。”
看白崇修仍然不解,總統繼續為他解釋。
“你還年輕,權術的謀算經曆的還少,Y國人的實力怎樣你應該明白,如果冷宇赫知道了加藤的存在,以他的性格一定會主動出擊,到時如果不敵加藤,一定會牽連我們……”
總統言盡於此,白崇修卻已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