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犀利的短發，一雙濃眉頗有女中豪傑之感，加上這白色的襯衫又顯得幹淨利落，淺藍色的外套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他在心裏暗暗點頭，這姑娘還不錯！
秦浩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欣慰，又多看了程芷雪幾眼，莫名覺得有些熟悉，朝著秦子軒問：“你小子，不給我介紹一下旁邊這個小姑娘？”
程芷雪心裏一咯噔，小姑娘？！
她好久沒聽到有人這樣稱呼她了。
這帶著鄉音的話語讓她心頭一暖，她的眼神裏閃過一束淚光。
“爺爺，這是我的同學，程芷雪。”
秦子軒看了一眼程芷雪，又將目光轉到秦浩身上。
“這個名字聽著怎麼有點熟悉。”秦浩對著秦子軒說。
“她也是我的小學和初中同桌。”
“哦——原來是這個姑娘啊，我說看著怎麼有幾分眼熟。長大了，蠻不錯的！”秦浩朝著程芷雪笑，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倒讓程芷雪有些害怕。
秦子軒見程芷雪在一旁一聲不吭，感受到了她的緊張，給她夾了一些蔬菜，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放輕鬆。”
這個舉動有些曖昧，讓程芷雪的心跳加速。
程芷雪擠出一絲笑容，慢吞吞地吃著飯。她曾被母親教導過：“食不言，寢不語。”
吃飯的時候沒有一絲聲響，在學校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吃法會偶爾聊幾句，但今天，她有些緊張，也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有些後悔回T城了，也不知道秦子軒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帶她來見他爺爺是怎麼一回事，她總覺得爺爺看她的眼神有一絲異樣。
眼前這位老人雖然年近古稀，但那堅毅的眼神總能給人一種壓迫感，程芷雪不敢與秦浩對視，這種似乎能將人看透的眼神極為可怕。
程芷雪在一旁安靜地吃著飯，聽著秦子軒與他爺爺的家長裏短。
午飯結束後，保姆便將程芷雪帶到了客房，她的行李也一並提了上去。
客廳裏隻留下秦子軒和秦浩兩個人。
秦浩靠在木椅上，朝著秦子軒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不是爺爺讓我回來一趟麼？上次跟您通過電話後，我便決定要回來一趟。”
“你很久沒有回T城了。”
“嗯，大概有六年了。”
“這個女孩子又是怎麼回事，你這可是第一次帶女孩來見我。”秦浩用狡黠的眼神看著秦子軒。
秦子軒嘴角一笑，目光遊離到一旁。
“就是順路，她剛好也要回T城看小學老師，我看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住著也不安全，爺爺家這麼大，所以我就帶過來了。”秦子軒盯著茶幾上的水果淡淡地回答。
“就這樣？”秦浩看到孫子這個樣子，猜出了兩三分，又追問道。
秦子軒對於爺爺窮追不舍的拷問，身體微微發熱。他一邊伸手去拿葡萄，一邊點頭。
“爺爺，您是怎麼知道父親出車禍了？”秦子軒吃完手裏的那串葡萄，用餐巾紙擦了擦手，直勾勾地盯著爺爺問。
秦浩若有所思，將目光投向窗外，用滄桑沙啞卻又強勁有力的聲音回答：“您母親打電話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