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雪走著走著，眼前的景色越發的昏暗。
路旁的燈亮了。
程芷雪拿出手機，準備給姐姐打電話。
這些心事，她想找個人說說，想來想去，還是選擇了姐姐程芷柔。
這麼久沒和姐姐聯係，她的心裏有些不安。
“雪兒，什麼事？”
程芷柔的聲音很微弱，聽起來沒有一絲力氣。
“姐，你現在在哪？”
這一次竟然如此順利的打通了姐姐的電話，程芷雪聽到姐姐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在家。”
這個家是王家麼？程芷雪心想。
“姐，你還好麼？”
手機那頭沒有任何聲音，程芷雪耐心等待著。
她想起姐姐懷孕的事情，這個時候，應該快生了吧？
“姐，寶寶怎麼樣了？”
程芷雪又接著問道。
電話裏傳來陣陣哭聲。
這分明是姐姐在哭，程芷雪立馬反應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姐姐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電話的一頭傳來了嘈雜聲，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掛斷。
程芷雪還沒來得及問姐姐，她再一次撥出了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程芷雪對著手機，臉上露出一絲憂愁。
她翻出母親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她不斷的在原地打轉，全神貫注地聽著手機裏的聲音。
偶爾又人從一旁走過，程芷雪連頭都不回，默默走到一旁。
腳有一點酸，程芷雪不得不找個地方坐下。
偌大的校園，陪著她的隻有樹和那一片草地。
湖裏的黑天鵝早已沒了蹤影，耳邊時不時傳來風刮過的聲音。
電話沒有人接。
程芷雪又打了一遍。
她心中堆積的疑問，已經無法讓她安靜地坐在圖書館裏看書。
程家別墅。
劉若雲走進臥室，聽到手機鈴聲，連忙走過去，點擊了接聽。
“雪兒，怎麼突然打電話回來？”
她想了想，離放假還有段時間。
“媽，我剛剛給姐姐打了電話，你能告訴我姐姐出了什麼事情麼？”
程芷雪的話語有些激動，她隱約地覺得母親肯定知道些什麼。
“你姐在王家待的挺好的。”
劉若雲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將房門關的死死地。
“不可能，我在電話裏聽到姐姐在哭。”
“你別瞎想，你姐姐本來就愛哭，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程芷雪聽著母親的解釋，在心裏極度抗拒這樣的說法，在印象中，姐姐從不輕易掉眼淚。
她想起那一次回T城看老師，得知姐姐自殺的消息，趕往C城才知道姐姐得了抑鬱症，難道姐姐的病情又加重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都沒見到姐姐，這次國慶又因為申請的事情耽擱了，她沒有回家。
好不容易打通了姐姐的電話，聽到姐姐的哭聲，特別是她問及孩子的時候，姐姐的哭聲明顯加重了，而她的電話也是被人掛斷的，姐姐不可能不說一聲就掛掉她的電話。
母親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明明知道姐姐不愛哭的，為何要騙她？
“雪兒，媽媽還有事要忙，就不跟你說了。”
劉若雲看著窗外的一片黑暗，又瞧了瞧手臂上的傷疤，她害怕自己沒法忍住，萬一說漏了嘴，換來的是更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