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的聲音，顧亦凡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媽，你過來一下我公司的辦公室。”
李蘭正躺在沙發上，吹著空調，看著電視，聽到兒子這突如其來的安排，心裏一陣納悶，臉上有些不情願。這大熱天，她可不想往外跑。
“有什麼事麼？”
顧亦凡停頓了片刻，“媽，趙婧來公司找我了，她現在情緒比較激動，我需要你幫我照顧她。”
他沒有細說和趙婧發生的衝突，聽到從辦公室裏傳來的陣陣哭聲，他抓了抓頭發，讓自己盡量放輕鬆。
李蘭一聽是關於趙婧的事情，想到依照兒子的性格，若不是萬不得已，不會找自己幫忙，這樣看來，事情有些糟糕了。
“小凡，我收拾一下，馬上過來。”
李蘭掛斷電話，匆忙拎起包，走出家門。
顧亦凡站在門外，眼睛盯著樓下，煩躁的情緒被壓在心底。
看到母親的那一刻，顧亦凡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不到半小時的等待，對他來說就是煎熬。
辦公室裏的人哭聲漸漸變小，但始終沒有出來。
“小凡，她怎麼樣了？”
顧亦凡反應過來，母親口中的她，便是趙婧。
“媽，她在裏麵，剛剛一直在哭，你幫我勸著點。”
李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又看向顧亦凡。
她的心裏在打鼓，她總覺得應該將今天家裏發生的事情告訴顧亦凡。
李蘭簡單的說了一下趙婧今天來找她的情況，還特意講了自己沒有收趙婧的禮物。
顧亦凡皺著眉頭，對上母親那雙憂愁的眼睛，隨後又苦笑了一下。
“媽，你能這樣做我很感激。現在，趙婧就拜托你了，我想出去走走。”
顧亦凡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李蘭愣在原地，直到顧亦凡的身影消失，她才走向辦公室。
推開門，便看到坐在地上的趙婧。
她抬眼，看到進來的人是李蘭，瞳孔逐漸放大，又想到自己這副模樣，緩緩地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李阿姨，我……我……”
李蘭露出和藹的笑容，從桌上拿出一張紙巾，遞到趙婧手裏，又抽了一張紙巾，幫趙婧擦臉。
她看到趙婧這副模樣，心裏忍不住好奇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
顧亦凡走出公司的大門，天色已開始泛黃。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沒想到已經五點了。
望著這熟悉的街道，顧亦凡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走。他的心裏很煩躁，沒有目的向前走著。
趙婧那邊，有母親在應該問題不大。
顧亦凡腦海裏浮現出和程芷雪在一起的場景，明明已經放下了，可他卻還是無法徹底將程芷雪忘卻。
不知不覺，顧亦凡竟來到了京大門口。
天已經徹底黑了。
門口的街道上燈光閃爍。
陣陣涼風吹過，顧亦凡的雙眼有些恍惚。
他停下了步子，轉身走進了甜新咖啡館。
看著熟悉的場景，顧亦凡想起在朋友圈看到了那條信息，他不可能在這裏遇見程芷雪，心中的忐忑消失，但又好像缺失了什麼。
他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窗邊，看著外麵街道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