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這麼說。”吳悅抿了抿唇，看著程芷雪，語氣有點複雜。
程芷雪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您的意思是……”
吳悅剛才說的那些話讓程芷雪對她的感覺好了不少，所以現在她的語氣裏也帶上了一份尊敬。
此刻，吳悅看著眼前以一種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程芷雪，吳悅苦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事實上，我就是知道你對你姐姐很在意，所以才會故意那麼說的。”吳悅的語氣裏帶著點愧疚。
她之前早就已經把程芷雪的家庭情況調查了個一清二楚，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程芷雪和程芷柔之間的感情。
當時她會選擇拿程芷柔開刀而不是選擇了程芷雪的前途來威脅，也是因為她知道程芷雪看重自己的姐姐重於一切。
其實，這也是吳悅不看好程芷雪成為秦家下一任主母的原因。程芷雪有時候太感情用事了，這樣的性格是萬萬要不得的。
就是現在，吳悅也不打算改掉這個評價，但她對程芷雪已經大為改觀，所以也沒有對程芷雪說出自己對她的這個評價。
她隻是歉疚地看著程芷雪，“那天我說的話的確是過分了，很抱歉。”
麵對著吳悅真心實意的歉意，程芷雪也不能視而不見，她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心裏還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好受了不少。
畢竟從今天起，她和秦子軒之間就不會受到吳悅的幹擾了。
想到這裏，程芷雪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喜悅的笑容，她含羞帶怯地看了吳悅一眼，語氣裏帶了點不好意思，“那我和子軒……您是不是不會再反對我們了？”
程芷雪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她心裏卻非常肯定吳悅的回答。然而吳悅並沒有如她所想一般笑著點頭，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知不覺間，程芷雪的表情也變得有點嚴肅。
一老一少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默地對視著，仿佛在進行著一場角力，又仿佛在進行一場談判。
良久，吳悅緩緩吐出一口氣，“我現在是很欣賞你，芷雪，但是我還是不覺得你適合嫁給子軒。”
她皺了皺眉頭，此刻展現在程芷雪麵前的吳悅，完全是一個冷靜而理智的豪門貴婦，正通過精密的計算得出對秦家最有利的選擇。
“你嫁給子軒，就是未來海Y集團的董事長夫人，是秦家的主母。”吳悅的眼神裏帶上了一點審視，“但是我覺得你不適合做這些事情。”
程芷雪嘴巴張了張又合上，她的確不能說她適合做那些事情。
不說別的，光是要在應酬場上八麵玲瓏地應對不同的人，程芷雪自認自己做不到。
之前她去參加葉旻瑤舉辦的酒會時，就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應付這樣的場合。
看著安菁菁和葉旻瑤這樣的豪門千金從容不迫地應酬周旋，說著那些得體的言辭，程芷雪發現自己和她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就算這樣，程芷雪體內倔強的一麵又冒出了頭。
不適合做這些事情又怎麼樣？她並不認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