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能放我回去嗎?”
“你明明是本君的妻子,卻任由那蛤蟆上下其手,本君很生氣呢。”和尚顧左右而言他,一邊說一邊眯起了眼睛,瞳孔中仿佛真的生氣了一般閃過一道嚇人的寒光,輕而易舉就將我唬住了,甚至忘了追究他說我是他妻子的話是怎麼一回事。
相反,我居然傻乎乎地問了一句:“那……怎麼樣你才能不生氣、才能放我回去?”
也不知道我這話說得哪裏不對,那和尚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他湊上前來,單手捏住我的下巴,力氣大得像是要將我的臉頰捏碎一般。
那一對琥珀色的瞳孔變得冰冷無比,其中的輕蔑強烈得連我一個壓根不知輕蔑為何物的土丫頭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被討厭了……
我當即想道,甚至因此有些不甘和難受。
和尚冷冷地挑起一邊嘴角,問:“怎麼了?你在裝什麼?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個八歲的小孩子?勞駕,你那拙劣的演技真的很丟人。”
我目瞪口呆,半晌才怯怯地說:“師傅,您……您可能……認錯人了?”
光澤逼人的琥珀之中明顯劃過愕然的表情。
和尚緩緩鬆開了我,臉上浮現一瞬間的困惑。
片刻之後,他又恢複了冷漠輕蔑的模樣,說:“哼,本君進入姑且信你一回。不過,要我就這麼放過你,可沒那麼容易。”
“所以……您究竟要做什麼?”我依舊維持著婆婆嚴厲的家教禮節,心中卻已經覺得煩躁不堪。
沒想到,這和尚卻說我現在太小了,他要的東西我給不了。
“別以為自己逃過一劫,若是讓我發現你在騙我,本君定然會讓你生不如死。”這和尚說著,用手指輕輕順著我的脊椎下滑,那感覺活像一條蜈蚣順著我的背部爬行,叫我渾身發抖使不出力氣來。
“去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我的背上用力一推,“丫頭,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
這一次變故,足足讓我病了一整周。婆婆說,若是我晚回來那麼幾分鍾,就真的沒救了。
而我康複過來,剛能下地的那一天,就有一對男女出現在了婆婆的屋門口。
“婆婆?”我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來。
婆婆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下:“音音,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大城市嗎?他們是婆婆的遠方親戚,家裏在滬深市,以後你就跟他們住好不好?”
我一下子愣住了。
可那對男女已經伸出手來,一左一右將我拉到了他們麵前:“這就是音音啊?好可愛的孩子。以後你跟叔叔阿姨住好不好?”
男女慈愛和善的表情很有感染力,但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卻是婆婆近乎哀求的悲哀眼神。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忽然什麼不舍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沉沉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