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我怎麼追問,顧梵都不肯告訴我回村的路上是否會遭遇什麼危險。
讓我吵得煩了,他索性就玩消失。
我把玩著懷中毛茸茸軟綿綿的小白貓,歎息道:“小白啊小白,你怎麼就有那麼個壞脾氣又壞心眼的主人呢?”
小白很喜歡我撓它的耳朵,舒服地喵了一聲。
我權當它是讚同我說的話。
顧梵推門走了進來,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現代人的裝扮。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帥:穿袈裟的時候活脫脫是個媚骨妖僧,換上一身襯衫長褲也是活脫脫的男神,就連那光頭都別有一番風味。
我無語地捂住自己的臉,心想自己真是完蛋了,活脫脫的是個顏狗!
“喏。”顧梵伸出手,遞給我一個塑料袋。
我打開一看,才發現裏麵竟然裝著一碗熱粥。
因為阿姨身子吃不消,所以這幾天一直是我一個人守在叔叔身邊,整個人憔悴得不得了。
再加上心中的罪惡感,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沒想到,顧梵竟然會出去幫我們買吃的?這家夥什麼時候變的那麼體貼了?
我隻覺得心頭一軟。
看看窗外的陽光,我問:“你不是說白天不方便現身?現在這樣不要緊嗎?”
“我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病美人。”顧梵哼了一聲,一臉高傲,“本君願意伺候你,你還多嘴什麼?何況,我也沒有落魄到需要一個凡人操心的地步。”
我撇撇嘴,見他這樣的態度自然不願意湊上去找不痛快。
袋子裏裝的是皮蛋瘦肉粥,裏麵加了蝦皮、芹菜和辣椒粉,是我最愛的組合。
我狐疑地看了顧梵一眼:這是巧合,還是他悄悄摸清楚了我的底細?
但若是覺得用食物就能哄騙我,顧梵也把我想得太蠢了。
我將熱乎乎的粥送進嘴裏,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索性埋頭不去看他。
顧梵拉開凳子篤悠悠地坐下了,告訴我長途車票已經買好,今天晚上就能動身回村子了。
說來奇怪,簡直好像老天爺不讓我回去似的,去附近縣城的火車票竟然全部賣空了。
所以這一下子就拖了我們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叔叔的身體狀況急劇下跌,如今完全依靠儀器在維持生命。
我從來不知道,中邪的人竟然會經曆如此凶險。
印象當中如果誰家的孩子撞了髒東西生病不起,婆婆都是一碗藥湯下去就能搞定的。
顧梵說,那是因為婆婆的手段非同小可。
“你叔叔如今是魂魄離體,若是七天內回不來,就沒得救了。”顧梵口中所說的和我小時候被蛤蟆精碰了之後醒不過來的經曆倒是有幾分相似。
這麼想來,當初婆婆用藥為我招魂的時候,顧梵還從中作梗來著。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真不是顧梵動手腳忽悠我回村嗎?
顧梵看透了我的猜忌,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本君要你做什麼事,還需要動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就連小白都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抖抖身子從我的懷中跑開,跳到顧梵肩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