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列車長心大得我都傻眼了。
看著大開的車門,我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顧梵笑著問:“怎麼樣,要下車嗎?”
我瞪了他一眼:“下就下,反正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怕。”
話一出口,我才後知後覺地愣了一下,心想這會不會顯得我特別依賴這花和尚?
果然,顧梵的眉梢眼角都洋溢起了得意勁兒。
我後悔地撇了撇嘴,不說話低頭隻管擼小白貓的毛。
這時候那黃皮子道士也回過神來了。
顯然,眼前的展開超出他的意料。
這列車長無疑是半路跳出來的程咬金,搞得這道士無處發揮了。
他氣哼哼地來到我們身邊,說:“下去?下去送死嗎?小姐,您可真是膽子大。”
一邊說,一邊還很可惜地看了我一眼。
顧梵冷笑一聲,道:“再看,小心你的賊眼。”
道士哼了一聲,自顧自在座位上坐下了:“我勸過了,你們還要下去,那我也沒辦法。”
顧梵卻拉著我站起身來:“走吧。正主還沒來呢,慌什麼勁兒?”
我一愣,不由自主跟著他走,一邊問:“什麼叫正主還沒來?”
顧梵勾起嘴角,似乎我越困惑,他就越開心。
他豎起手指,說給我兩個提示:“第一,女鬼是在列車停下之後才出現的。第二,這列車長經驗充足,開的一直是這一條線路。”
我不太明白顧梵為什麼非要把簡單一件事搞得像是推理遊戲。
但不得不說,他成功地將我的注意力從恐懼上麵轉移了。
我一邊思考,一邊跟著他下了火車。
車外邊,乘客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倒是沒看到那個列車長的影子。
四周的空氣有點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濕氣。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令人不適的氣味。
我忍不住捂住了嘴:“你有沒有聞到?”
“別說話。”顧梵看了我一眼,琥珀色的眸子裏帶上了一點正色。
他說,山野之中什麼都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冒犯其他的存在。
顧梵如此危言聳聽,頓時嚇得我將舌頭頂住了上牙床,一句話都不說了。
等了幾分鍾,列車長背著一個包下來了。
包裏叮叮當當的,要說是工具,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我拉了拉顧梵,意思咱們跟上去看看。
顧梵笑了起來:“這會兒倒是不怕了?”
我說:“你看他,根本沒有往車頭走,你也說了這人是老司機了。如果這附近有什麼禁忌,他應該是最清楚的。”
“那倒是。”顧梵不置可否地道,“不過人啊……有時候是會自己作死的。”
話雖如此,顧梵還是陪著我躡手躡腳跟著列車長過去了。
我們跟著他鑽進了附近的一片林子。
這一看,便將我嚇了一跳:列車長麵前站著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和我剛才在車窗外麵看到的東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