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對不起小白,但我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
顧梵的所作所為對我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恐怕沒有一個女孩子在經曆那種事情之後還能一如既往地與他相處下去。
除非,顧梵能夠給出一個足以讓我信服的理由。
可是問題來了:像他這種高傲的人往往是寧可誤解不願辯解。在他眼中我的情緒根本不值一提,這種情況下,我能指望他給我說明情況麼?
“我倒是很了解他了。”我無奈地自嘲出聲。
……
因為這一係列的冒險,我的生物鍾都有點亂了。
槐樹仙把我從河底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
我撐不住,索性回房間裏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等傍晚的時候柱子嫂一如既往地做了晚餐,臉上完全看不出剛剛失去丈夫的痛苦。
我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她也隻是勉強笑著應答,那樣子看得人心碎,讓我實在不忍多加追問了。
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應對悲痛的方式。
對柱子嫂來說,可能保護住她的日常習慣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吃過晚飯,柱子嫂叮囑我不要到處亂跑,自己就先回屋了。
農村人睡得早。等九點半一過,花嫂就告訴我可以放心離開了。
柱子嫂的房門半開著,裏頭傳來睡夢之中的哽咽聲。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為她合上房門,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屋子。
花嫂說,千紙鶴全都平安無事地放飛了。
不出意料,這會兒觀天星應該已經收到了我們的消息。
我苦笑一聲:“可惜我一點法術都不會,紙鶴裏頭是空的。如果能帶上書信,恐怕會更有效吧。”
花嫂卻不同意我妄自菲薄的說法。
她告訴我,這種紙鶴是觀天星與藥婆婆師門之間秘密的通訊方法。跟在婆婆身邊的時日裏,她見婆婆用過好幾次。
隻要看到紙鶴,觀天星立刻就能知道是婆婆這邊出了問題。
就算裏頭沒有消息,他也會趕過來。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但老婦人在他們的師門當中似乎有著特殊的地位。”花嫂安慰著我,希望我不要太過擔心。
事實上,就算我擔心也無法改變什麼。
我笑著點了點頭:“盡人事聽天命吧。當務之急,是看看咱們的槐樹仙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對此,花嫂頗為不安。
在她看來,槐樹仙肯定另有陰謀。我現在過去見他等於是羊入虎口。
“但是,他是唯一一個能夠告訴我婆婆身上發生了什麼的人。”我聳聳肩,“何況,如果他要殺我,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功夫。”
花嫂沉默下來,顯然是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我。
我們很快來到了村口。
老遠,我就看到前方白茫茫一片。
走近了,才發現這深秋時節村口的槐樹竟然開了一大片晶瑩剔透的純白槐花,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大片。
槐樹下麵甚至多出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而且是歐洲田園風的設計,活脫脫一情侶約會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