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氣急敗壞的控訴,顧梵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對此我隻能無語地瞪著他:反正這家夥的個性就是這麼討人厭,等他笑夠了,自然會為我揭開謎底。
果然,顧梵看我沒有太大的反應,估計也覺得沒勁。他聳了聳肩,說:“下一次你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麵前,記得第一時間去檢查他們的魂魄。”
我這才認真起來:“怎麼了?那個女人的魂魄有問題嗎?”
這一點上就體現出圈內和圈外人素養上的差別了。我按照顧梵所說的話記在心裏:
他說得沒有錯。對圈內人來說,肉身什麼都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真正決定一個人身份的還是靈魂。
果然,顧梵說:“那個女人的身體隻不過是個容器,裏頭的靈魂早就已經散了。”
“失去靈魂的人難道還能自殺嗎?”我難以置信地問道。
現在也的確隻剩下自殺一個可能性。如果是哪個修煉者毀掉了她的靈魂,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在大庭廣眾之下拋屍。
“但你忘了另一個可能性。”顧梵語氣平靜的說,“如果對方的目的是想要嚇唬你,那麼拋屍的舉動不是就可以解釋了嗎?”
“嚇唬我?他要用這具屍體嚇唬我什麼?”我一頭霧水的問他。
顧梵卻說這個問題就不是他能夠回答的了,既然對方是衝著我來,那我當然要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哪裏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我一陣無言:這個邏輯,簡直就是在找公交車上被人摸了的女孩子,想想自己到底哪裏穿著不合適好嗎?
“我換一種說法吧。”顧梵麵不改色地說,“但凡是這樣在暗中故弄玄虛嚇唬人的,他的目的不外乎兩種。”
“第一,他希望這次引發你的一連串行動。”
“第二,他希望借此阻止你做某些事情。”
“你覺得這一次的情況更偏向於哪種問題呢?”顧梵問。
我被顧梵一連串邏輯嚴謹的推理給搞蒙了。看不出來,他竟然還有做偵探的潛質。
不過相比起整天打打殺殺的,我寧可過這種推理小說般的生活。
我認真的將顧梵所說的話咀嚼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不對。你還漏了第三種可能性。”
“哦,你認為第三種可能性是什麼?”顧梵並不生氣,而是循循善誘地問道。
我還是不太自信,但既然他問了,便正好給了我一個分享自己想法的機會。
我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覺得第三種可能性,是有什麼人想要借此改變我對某些人某些事的看法。”
“很好。”顧梵讚許的看了我一眼,“你能夠想到這個層麵,就說明這段時間你好歹還是有收獲的。”
“所以你也是這麼覺得,有人故意想要讓我提防道清?”我問。
但顧梵隻說,這未必是衝著道清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一個警告警告我從此以後最好和道清劃清界限。
“那我們回江槐村的計劃,會不會因此受到影響?”我問。
我倒不至於因為死了一個人就動搖起來,我所擔心的是道清發現自己的手下死在我麵前會從中作梗,不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