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追問道：“傷上加傷是什麼意思？當年發生了什麼？”
我從水蛇娘娘的話裏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果然，水蛇娘娘說：“最初一代的村長，也是個修道之人。隻不過他修煉的是旁門左道。哼，道士大概都是一丘之貉。他看破我的妖術之後，借口想要當麵與我談談，叫我給騙了出去。”
我點了點頭。根據這水蛇娘娘之前頗為天然呆的表現來看，要將她從這裏騙出去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
水蛇娘娘接著說道：“我當時沒有起疑，就真的出去與他見麵了。沒想到我才剛剛露麵，就遭到了他的暗算，然後……”
她的敘述戛然而止。然後水蛇娘娘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小妹妹，你覺得我這個樣子漂不漂亮？”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我說：“你是蛇妖。蛇妖天生媚骨，你化成人形的樣子，當然能夠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找不著北。”
“是啊。”水蛇娘娘垂著頭，歇斯底裏的笑了起來，“我們蛇妖，的確是天生媚骨。什麼道士呀，也不過是個臭男人罷了。我因為他的法術沒有辦法反抗——所以我給他下了惡咒，讓他們二道坡世世代代都隻能生下男人，小妹妹，你說我做錯了嗎？”
我聽著水蛇娘娘的話，半晌才反應過來：難道當年的道士侵…犯了她？如果真是那樣，二道坡的村民的確是自作自受。
但這話我還真不敢說出口：水蛇娘娘此時此刻情緒極度不穩定，渾身上下席卷著紅色的魔氣。我可不希望自己隨口一說，反而讓她徹底入魔。
水蛇娘娘自顧自的往下說：“不僅如此，我還讓他們每一代生出的孩子都會缺胳膊少腿，病弱不堪。我當年受的傷一直都沒有恢。這些嬰兒的生機和能量剛剛好，是我的靈丹妙藥。”
我依舊沒有開口，隻是等著水蛇娘娘重新平靜下來。
沉默了幾分鍾後，她終於羞澀的笑了笑，嬌嗔道：“哎呀，討厭，讓你看到人家嚇人的樣子了。”
“我……我不知道這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事。這麼看來，我好像的確多管閑事了。”我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主動向她道歉了。
接著我又問：“恐怕二道坡的這些女人也不是你出的主意吧？”
“那當然不是了。”水蛇娘娘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厭惡的情緒。
隻聽她說：“我好歹也是個女人，怎麼可能幫著這群死豬一樣的臭男人，去禍害其他的女人呢？我雖然入了魔，但冤有頭債有主，我還沒有淪落到要拿普通人來出氣的地步。”
“那……”
“小妹妹，你可不要這樣看著我，從別人手裏買老婆這個點子，可完全是這群臭男人自己想出來的。”水蛇娘娘說到這裏，嬌滴滴的笑了起來，“要我說呀，你們活人的心眼可比什麼妖怪要壞多了。”
這水蛇娘娘應該是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與別人說過話了。她此刻的興致很高，幾乎用不著我問問題引導，自己就將一切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