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死了兩個人，一時之間自然是人心慌慌的。沒有老婆的漢子，當然看我不順眼。剩下自家老婆還活著的，倒是沒那麼多力氣和我糾纏。
在他們眼裏，老婆就是命根子。這種特殊時候，男人們都忙著回到家裏加固門窗，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的女人。
如果這其中不是帶著保護自家生命儲備這種功利主義的心態，這一村子的護妻狂魔還挺讓人覺得溫馨的。但結合實際情況，村裏的男人越寶貝自己的老婆，我就越覺得諷刺。
第二個死者的屍體，我當場就燒掉了。因為顧梵說過，一念成魔產生的魔念殺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強大。
更何況水蛇娘娘自己已經承認，她從這些女人身上汲取陰氣，加固修為。那同樣的方法是否也適用於的魔念呢？
我抬頭看著空中懸掛的慘白慘白的太陽，忍不住問道：“現在他自己的家已經被我們占領了。既然如此，觀天星的魔念還能夠藏到哪裏去？”
顧梵卻說：“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剩下的時間很有限，要主動出擊去把它挖出來，顯然不太現實。”
“那你的意思呢？”我問。
顧梵說觀天星殺人是有規律的。這些女人雖然都是凡胎肉身，但依照八字不同，對觀天星起到的作用也有差別。
這個道理我明白。就好像身為天命陰女的黃佳慧的魂魄對藥物來說，就比普通的魂魄更加有營養。
“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我去做誘餌吧？”我一下子明白過來。
顧梵的語氣顯得有些猶豫。他說觀天星顯然是針對水蛇娘娘在動手，不然我們剛剛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身體裏有那麼多藥物的精華，分明是大補的。
而顧梵之前也說過，我的魂魄對妖魔鬼怪而言有著特殊的誘惑，相當於是滿漢全席的級別。如果我主動讓李瑞給我加上刺青，觀天星想必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但我必須警告你，這樣做的風險很大。甚至於，本君沒有那個把握，護你周全。”從顧梵的話裏就能聽得出來，他顯然已經後悔提出這個建議了。
我一邊斟酌著顧梵的提議，一邊問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還有一種方法，當然就是用你剛才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來做誘餌了。不過如我所說，這一次，我沒有把握護任何人周全。”顧梵說道。
我沉默下來。
顧梵苦笑一聲，說：“如果能答應讓他人來做誘餌，那也就不是你了。”
我鬆了一口氣，輕輕笑道：“你能理解就最好了。我覺得吧……用自己做誘餌這個方法挺不錯的。我有毒火在，總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要更有把握一些。不過當然了——我也沒有要去送死的意思。”
“嗯，我明白。”顧梵摸了摸我的頭，寵溺的語氣之中還帶了幾分歉疚，“這鬼地方，真是為難你了。”
我說：“是我自己要來看看觀天星的老家，有什麼因果，也是我自己作出來的，你幹什麼要自責啊？”
顧梵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