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身為華人,對於這一身綠軍裝天生就有敬畏之情。
眼看著對方對我敬禮,我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回憶著高中軍訓的內容,也跟著敬了一個軍禮。
我的動作顯然不太標準,附近的幾個軍人紛紛露出了微笑。
但這笑容之中全是欣慰和善意,沒有半分譏嘲。
等那中年軍人先放下了手,我才將身體放鬆了一些:“請問您是?”
“我叫鄭中軍,江小姐可以喊我一聲鄭叔叔。”對方和藹地說道。
我又一次掃了掃他的肩章,雖然還是認不出軍銜,但能夠負責蔣功成的交接押送行動,對方顯然不會是什麼小蝦米之類的角色。
這“鄭叔叔”三個字背後的分量,自然顯而易見。
我乖巧地喊了一聲,然後把蔣功成的鐐銬交到了對方手裏。
立刻有兩個軍人走上前來,押送著蔣功成下了車。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見蔣功成一下車,就立刻被轉押送進了一輛不透光的鐵皮車裏。
“不知道江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走?”鄭中軍主動邀約道。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不是我該插手的。人已經送到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我相信軍隊的各位以及零號小隊的其他人比我更了解。這個時候再往前湊,反而是江音不知輕重了。”
鄭中軍眼中閃過一抹讚許的神色。
他點了點頭,留了一張名片給我,說在京都的日子裏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
我拿著那張樸素的白色名片,隻覺得手裏托了一塊鐵板:這張小卡片代表的含義和關注實在是太重了啊!
鄭中軍又問道:“不知道江小姐這次在京都準備待多久?”
我笑著答道:“我第一次來,想要好好開開眼界。至少半個月吧。之後麼……看情況再說。”
鄭中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江小姐別怪我多事。雖然接下來的行程屬於您的私生活,但這一次逮捕蔣功成歸案,江小姐功不可沒。”
“您這麼講,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一下子聽明白了鄭中軍的弦外之音。
不得不說,有資曆的軍人就是不一樣。他的話雖然說得隱晦,卻一點都不讓我覺得自己在被軍方算計,反而有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心裏穩妥且溫暖。
我主動說道:“如果您有哪裏用得到我的地方,隨時聯係我就是了。此事關乎國家層麵,江音雖然是一介平民,卻也知道其中輕重的。”
“江小姐這個年紀就能如此明白事理,真是難能可貴。”鄭中軍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江小姐的住處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不介意,就讓我送你一路吧?”
“鄭叔叔這話客氣得。我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您都替我安排好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興致勃勃地說著,提起顧梵一路上買的衣服和自己的隨身包,跟著鄭中軍下了車。
住處安排得很得當,是一家連鎖四星級酒店的中端套房,預付了一個月的款項。酒店附近交通很方便,就算用走的,也隻要十分鍾就能到附近的一條美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