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表態,胡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雖然還是一副冷靜的樣子,但眼睛裏的視線明顯是在說我,不是好歹,分不清敵我。
但大概是怕我真的翻臉走人,胡言忍住了,沒有說話。
顧梵微微一笑,眉眼之中滿滿的都是傲氣,但是傲然和他平日裏的態度又有所不同。此時此刻,他分明是一種角逐獲勝有恃無恐的表情。
這個發現讓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倒是忘了,顧梵有的時候是很小孩子心性的。他不見得是在爭風吃醋,但若是能證明自己在我心中舉重若輕,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個好機會。
“適可而止得了呀,我們和人家好歹還是合作的關係。”無奈之下,我隻能悄悄向這位大爺傳音。
顧梵心情好,當然就可以給足我麵子。
他先是將我抱在懷裏,然後在我的額頭上深深印下一吻,最後才說:“本君大人有大量不與你這樣的螻蟻計較。走吧,我們看看道清究竟要分出什麼樣的風浪。”
他的話音剛落,胡言便明顯放鬆了幾分。但像是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隻鬼靈玩弄於手掌心之中,胡言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費好大勁才控製住了情緒,舉起葫蘆往嘴裏一倒。
可是葫蘆裏的酒在他之前就已經喝完了。他這一倒什麼沒倒出來不說,反而又給自己添了堵。
胡言口中嘟嘟囔囔的:“真tmd晦氣,改天就應該問隊裏那個老不死的,要個無限物質轉移的法陣啊。”
這話聽得我特別汗顏。我加快腳步追了上去,說道:“大哥,你這樣喝真的沒問題嗎?”
胡言對我咧嘴一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小丫頭你不懂,老子修煉的可是醉仙的功夫。”
聽他這麼說,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他剛才還說什麼自己是孤兒被收養學習茅山道術,怎麼一眨眼又變成醉仙傳人了呀?過一下是不是還要冒出個酒劍仙來,走起仙劍的劇情?
但這話當然隻是我心裏吐槽,不可能真的說出來——胡言的情緒好不容易變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他也是個大爺啊,我這樣的小嘍囉可得罪不起。
雖然胡言的車已經報廢,但我們距離目的地並不算太遠。有胡言在前麵帶路,我們按著特定的陣法步伐走著,又過了十幾分鍾,麵前便出現了1棟3層的辦公小樓。
這辦公樓看著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小樓外麵塗著最普通的白漆,從門口隨隨便便的插著一塊歪斜的金屬牌子,上書作戰指揮中心6個字。
這個場景真是看得我無力吐槽。
這棟樓本來就藏在陣法當中,從外界根本就找不到。既然如此,這塊標示牌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嗎?如果單純隻是為了對外人裝門麵用,那好歹給這塊牌子除個鏽噴個漆好不好?
誰知道,小樓不僅僅外麵寒磣,裏麵更是我想象不到的破敗。底樓大堂裏根本就沒有人接待,用手隨便一摸,前台桌子上的灰簡直能夠給我印個手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