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你別哭。”顧梵的聲音裏竟然透出一絲狼狽來。
他摸摸我的頭發,又拍拍我的背脊,最後緊緊將我回抱住,那手忙腳亂的樣子,反而讓我更加傷心了。
顧梵無比自責,口中不斷重複著:“都說我不好。為夫不該提起那些有的沒的。你別哭了。每次一看到你哭,我心裏也難受的厲害。”
這樣平淡的情話從顧梵口中說出來,殺傷力格外的大。隻可惜這話落在我身上起到了反效果。我抽了抽鼻子,反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你老實告訴我,”趁著顧梵被我哭得心慌意亂,我毫不猶豫的發起審問攻擊,“你的魂魄現在是不是也在持續受到損害?”
“如今你已經得了修煉的門徑,魂魄不再衰減,反而有增強的趨勢,本君與你融魂,反倒是得了些好處的。”顧梵一邊說一邊捧起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臉,與我四目相對那認真的表情,像是唯恐我不相信他說的話。
隻可惜此時此刻我的思路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評估。我聽了他的話,反而更加難受了:“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直到我正式開始修煉之前,你的靈魂的確一直都在受損?”
“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如果撒謊,可是會遭因果的。”我死死地瞪著他,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顧梵與我四目相對,片刻之後琥珀般的眸子裏逐漸揚起寵溺的水光。
他露出無奈的笑容,我的心卻沉到了穀底。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要強。明明是個女孩子,為什麼就不能柔弱一點呢?什麼時候你能夠乖乖躲在我的背後,那就好了。”顧梵說了一大堆感慨萬千的話。
我擦幹眼淚,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什麼話?我拿你做人形擋箭牌的次數難道還少嗎?每次一有什麼變故,我就總是說在你背後好不好?我說你袈裟袖子的長度,恐怕都被我扯的不一樣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是在裝傻充愣嗎?”顧梵又苦笑了一聲,溫柔地吻掉了我臉上殘餘的淚痕。
因為沒有生命,他的親吻依舊是冰冷刺骨的。但我卻覺得臉頰上被他嘴唇觸摸過的地方一下子炙熱起來。
誰說陰陽殊途,就注定了不會幸福?我隻知道我是真的愛慘了眼前這個男人。
“我想知道真相。至少我想知道我們彼此婚約之間的真相。”我說。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詢問顧梵個中緣由了,但之前他總是說什麼時候未到,口風嚴實得像座牆。
有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這一次的嚐試也會如過去那樣無功而返。
但我沒有想到,顧梵這一次竟然真的拉著我,就地坐了下來,顯然是準備好促膝長談。
他說:“你口中所說的想要知道的真相,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在此之前,本君需要你以自己的靈魂為證做一個承諾。”
“以靈魂為證?”我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
對於修煉者來說,用靈魂發誓,可是非同小可的。向這說出的每一句話本就已經是因果,若是在這個基礎上再賭上自己的靈魂,那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