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那心疼又自責的眼神，真是讓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抬起虛弱的雙手捧著他的臉頰，笑了笑說：“你哪有傷到我？一直以來毒火的進化都遠遠快過冰火，我身體裏的能量都已經不平衡了。這一次對我而言是一個難得的契機才對。”
顧梵苦笑一聲，神色複雜的說：“你成長的速度真是驚人，恐怕很快你就用不著本君保護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不樂意了，隻是情緒一起伏，我身體裏立刻又傳來一陣劇痛，頓時讓我咳嗽不止。
“音音，對不起。”顧梵低聲歎息，“我以為自己佛心穩固，可如今看來，本君的心中早已經生出了新的心魔。”
“你為什麼要道歉？”我氣不打一處來，差一點又吐了一口血，“我受傷是因為沒有早一點想出辦法，拿你的寒氣來錘煉冰火。那是我悟性不夠，經驗不足，難道也能掛在你的身上？要說道歉，那應該是我對你道歉、是我的父母對你下跪來乞求原諒。你對於我隻有恩，卻從沒有半分虧欠。”
顧梵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至少本君慶幸，這一次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在暗指上一次在江槐村河底對我做的那些事。因為那一次的經曆，至今我對於和顧梵親密都還有一些心理陰影。
可說句實話。得知了我們之間過去的糾葛之後，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顧梵當初的行為過分了。甚至於我回想起自己當初義正言辭的和顧梵說什麼尊重，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麼那麼婊啊？
如果真的沿用父債子償的邏輯，那就憑我父母當初對顧梵做的那些事兒，我給顧梵做牛做馬予取予求都不為過。
當然，如果顧梵真的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愛他愛到發瘋了。
但這都是後話，用我們如今麵對的一切無關。
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牢牢握住顧梵冰冷的雙手：“對不起。”
顧梵心疼的摸摸我的頭：“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裏去。真是丟人，堂堂的一方佛君竟然還會讓心魔占了上風。”
“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心魔是什麼，我也不僅僅是在為我的父母而道歉。”我說著說著，眼淚又凝在了眼眶中。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之後，才說：“我道歉，是因為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一直以來默默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哈哈，這麼說來，我還真是個不合格的妻子。”
大概是覺得自己此時此刻說什麼都不管用，顧梵順勢沉默下來。
我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細細的將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映在自己眼中。
我好喜歡他。
不了解他的時候，我隻覺得顧梵孤高冷傲壞脾氣，但僅憑那強大的力量，就已經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可是了解他之後，我欽佩他的肚量、佩服他的眼界、更愛她的溫柔似水和無微不至。
我的一顆心早已經完完整整的交給了他。哪怕他剛才告訴我，自己是殺死我父母的仇人，恐怕我都沒有辦法去恨他。
“我……”我張了張口，但立刻被顧梵點住了雙唇。
“什麼都不要說。”顧梵收緊了雙臂，牢牢將我圈在懷裏，“就讓本君這樣抱一抱你……”
我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中，心亂如麻。
過了一會兒，我暗自下定了決心。
我小心掙開了顧梵的手臂，然後在他懷中轉了個身，變成與他麵對麵的姿態。
顧梵本是雙膝盤坐的姿勢，我轉個身，剛好跪在他的雙腿之間。
顧梵的眼中浮現一抹驚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