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話的人是自從被我“收服”一來就一直光明正大地消極怠工的白蛟大爺。
這家夥和我簽訂靈魂契約之後,就厚顏無恥地說什麼自己忽然有了領悟要閉關突破,然後便往我的小世界裏生根紮地了。就連我煉化小世界那麼大的動靜,他都耐著性子一言不發,擺明了就是不願意和我扯上關係。
我倒是不怪白蛟這個態度。從生物等級上來說,他本來就是不知道比我高級了多少的上古生物,如果不是被東方家囚禁了那麼久,對方的實力應該是和顧梵平起平坐的。這麼看來,白蛟看不上我也是人之常情。
至於他說的什麼婚約之類的規劃,我當然不會放在眼裏。說白了,他隻是在坑我的時候反而擺了自己一道。所謂終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這種事情在每個人的修煉旅途當中估計都會遇到那麼一兩次。
反正,他也沒有真的拿著所謂的婚約說事兒,我和顧梵秀恩愛他也沒有反應,至於我手腕內側的紅色刺青婚印,目前為止,我也沒發現它有什麼特殊的作用,權當是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裝飾品就是了。
言歸正傳。
此時此刻白蛟竟然主動開口要幫我?難道說他知道麵前這個東西是什麼鬼?
麵對我的提問,白蛟不太痛快地哼了一聲:“你這小丫頭哪來那麼多問題,本大爺願意幫你你乖乖接受不就好了?”
“那還是算了。”電光火石之間,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家親愛的好不容易為我找到這麼個曆練的機會,我可不能白白放過。如果真的打不過,我讓他幫忙就是了。”
“你確定他會幫忙?”白蛟不甘心地在我腦中上躥下跳。
但不論他說些什麼,我都不願意再理睬他了。
我身邊空間中的這些繃帶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布著,想要一條條切斷顯然是不現實的。
那焦臭的黑影也不動了,遠遠地站在繃帶包裹的範圍之外,身上原本已經有些稀薄起來的黑霧又一次凝聚了起來。
我抽空回頭往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枯井。
但是這一動,我立刻趕到一股風生態貼著身體抽了過來。
我狼狽地往旁一閃,這才躲過對方散發著腐臭味道的一爪。
在我的意識絲線覆蓋之中,我能夠清楚地讀到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可不論我看得再清晰,身體偏偏每次都隻是勉強躲開他的攻擊,如果稍微放鬆一些,我身上立刻就會多出一道血痕。
短短幾分鍾時間,我已經掛彩了好幾處了。顧梵站在佛光形成的決鬥圈外,雖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卻還是抱著雙臂不願意出手。
我一眼就明白:
除非我到真的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否則,他今天怕是不會出手的了。
此時此刻,我徹底收起了自己的輕視。
不愧是足以升級鬼市入場資格的惡鬼,果然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擺平的家夥呢。
再結合白蛟似乎對它有所了解的樣子……看來,這應該是什麼存在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吧?
顧梵真的隻是因為這邊距離比較近所以才選了這麼個對手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