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一笑了笑,將徐競尹的手翻過來,又仔細的擦拭著另一麵。
隨後緩緩的轉過身微笑著看著李副官:“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所以他做了什麼事兒我都能原諒。”
“對你的所作所為你可以原諒,你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他對別人所做的傷害,別人不會選擇原諒。”李副官看著王平一現在這個慈父的樣子,心裏厭惡極了。
“但是我會選擇替他承受別人對他的懲罰,這是我欠競尹的。”王平一眼睛直視著李副官,說出的這句話語氣鏗鏘。
“嗬,果然親情是最偉大的,就算他不認你,管別的男人叫了幾十年的爹,你也不介意?”李副官輕笑著,看著王平一的眼神裏都是嘲諷和不屑。
誰不想過著幸福的生活,但是這個世界上生來就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就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就算他沒有這個人家真正的血脈,但是出身代表了柳氏的一切。
“這是我們上一輩所製造出的怨恨,這並不怪競尹,是當年我和她母親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所以才會讓他在另一個人家長大,管另一個人叫著爹。”想起這些,王平一心裏也滿是酸澀。
其實他當年並不是想拋棄柳氏,是因為柳氏爹爹的逼迫和威脅,她爹爹用柳氏和孩子的生命相威脅,如果他還敢回去柳元縣,柳氏就會被他們家族以敗壞家族名聲的罪行而處決。
在那個傳統禮數統治的年代,王平一沒有別的選擇。
一個是衝破阻攔,一家三口的相聚,然後帶著妻兒開始顛沛流離的逃難生活。
一個是用死相威脅,和妻兒離散,但是妻兒可以過上幸福優渥的生活,對於他來說,必須要做一個選擇。
王平一知道柳氏的出身,她是一個大小姐怎麼可能因為她而變得那麼狼狽拮據,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當年沒有第三條路可選,隻好放棄他們母子倆,讓他們母子生活的幸福。
想起過去的這些事情,王平一的眼裏泛起了淚花。
李副官看著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在他麵前落淚,他尷尬的轉過身離開了。
有些事兒是自己的選擇,所以不管結果是怎麼樣,都要無怨無悔。
夏婉橙一直守在慕瑾成的身邊,一秒鍾都沒有離開過,她生怕自己錯過了慕瑾成醒過來的時候。
距離服下解藥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這幾個時辰夏婉橙的心裏就像長草一般,一刻都不得消停。
夏婉橙看著慕瑾成有些脫水幹燥的嘴唇,用手絹點了點水直接擦了上去。
沒過多久,慕瑾成的眉頭有些扯動,手指和身體也有一些小幅度的動作。
夏婉橙看著慕瑾成現在的樣子,她激動的握住了慕瑾成的手,在他的耳邊大聲的呼喚,希望馬上就能把慕瑾成叫醒。
“慕瑾成,你醒了嗎?慕瑾成……”夏婉橙一直在呼喚著。
老郎中聞訊趕緊在傭人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夏婉橙看見老郎中來了,主動把身子退後,讓老郎中貼近慕瑾成仔細的給他檢查著。
沒過多久,慕瑾成漸漸的張開了雙眼,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虛弱的發不出聲音。
夏婉橙見此,趕緊端來一杯溫熱的茶,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動作輕柔的喂著。
“夫人,我看了慕瑾成的脈象和身體的情況,我可以斷定慕司令所中的七星散已經徹底的解毒了,身體重新恢複健康了。”
老郎中也很高興,他縷著胡子笑著大聲的說道。
“是嗎?慕瑾成,你聽見老郎中說的話了嗎,你的毒藥解除了,你恢複健康了,你沒事了知道嗎?”夏婉橙興奮的不斷說著重複的話。
慕瑾成的身體漸漸恢複了知覺,他抬起手握住夏婉橙的手,微笑著給了夏婉橙一個安心的眼神,眉眼之間都是溫柔:“我就知道我不會輕易死的,我沒說錯吧。”
“慕瑾成,你不要胡說,以後不準提死這個字了。”夏婉橙嬌嗔的看了慕瑾成一眼,將他的嘴輕輕的捂住,語氣裏充滿了寵溺的責備。
“我知道了夫人。”慕瑾成拉下夏婉橙的手,順勢在夏婉橙的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臉上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