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正在報道一則新聞,說是一座還沒拆遷完的殘垣斷壁旁邊,被人發現了一具男屍,據法醫檢查是被人活活打死的。隨著攝像機的推進,看的出他的身上有數不清的淤清,頭骨都被鈍器打到變形,五官也變得模糊不清。雖然臉上被打了馬賽克,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出被打的非常慘。

警方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從他的衣服兜裏翻出了身份證還有幾千塊錢,所以由此推斷出打他的人並不是為了圖錢,最大的可能是尋仇或者是發現了別人的隱私被人滅口。為了保護死者的隱私,警方並沒有公布此人的姓名。

最後新聞主播提醒廣大人民群眾,晚上盡量不要獨自外出,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秦思看的是心驚膽戰。

她以前很少關注這樣的新聞,但是自從程茂生失蹤以後她每天都早早的等在電視機前看本市的實時新聞。她心裏特別矛盾,既希望有人能發現程茂生的蹤跡,又希望不要看見。

因為她害怕從上麵看到不好的消息,比如像剛才那位不明不白死去的那位。

想著想著便泣不成聲。

夏子蘇也坐在她的旁邊,看到這個消息心裏也特別難受。秦思一哭她的心又軟了起來。

她從小在孤獨院長大,最能體會這種失去親人的感受,而且還特別渴望親情。盡管自上次被秦思推倒之後,心裏對她已經有了抵觸,但是當看到此時無助的秦思,夏子蘇的心也跟著難過起來。

“媽,別難過了,爸一定會沒事的。”夏子蘇實在看不得別人在自己麵前哭,不由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秦思哭的更凶了。

因為夏子蘇被自己一把推進了醫院,醫生告知她差一點大出血流產,她的心就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悔意就像潮水一般朝秦思的心湧來。她一想到差一點失去了沒見過麵的孫子,就嚇的心驚膽戰。

想到這裏,她再也不顧及什麼麵子不麵子了,伸出手握住夏子蘇的手說:“子蘇啊,媽對不起你,”秦思抽泣著,“媽那天是氣糊塗了,頭腦不清楚才推了你,害你受了這麼大的罪。你能原諒媽嗎?”

秦思難得低頭認錯,這是夏子蘇從來沒見過的事情。但這更加證明了秦思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

夏子蘇本來就心軟,又被從來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秦思道歉,一下子便受不了了,她轉過身麵對的秦思,“媽,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夏子蘇說,“我知道您是因為爸的事情才忍不住發火的,您也不是故意的。”

秦思心裏更加愧疚了,“子蘇,你是一個好孩子,媽從來沒給過你好臉色,你還能原諒我,我真的是慚愧啊!”

“媽,您是亦謙的媽媽,是我的長輩,我理應孝順你才對。但是我的脾氣不太好,經常頂撞您,希望媽能原諒我。”夏子蘇說。

“好孩子。”秦思真是悔不當初。如果一開始她們婆媳能這樣和諧相處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發生。

晚上都十點多了程亦謙才回來。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和疲憊的身體走了進來。

他在公司忙了一天,早早的下班之後便親自出去尋找父親的下落,把程茂生以前經常去的地方還有他的老朋友那裏又找了個遍,可還是沒有結果。

秦思擔心夏子蘇的身體,早早的讓她上樓睡覺去了,自己則在樓下等著。看到兒子回來了,她趕忙起身迎上前去。

替他將衣服脫掉掛起來,並拿出拖鞋放在他的腳下。

程亦謙感到過意不去,“媽,您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兒子自己來就可以了。”

秦思搖搖頭,“媽這幾天一直在反思,最近這一年來對你和你爸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我應該多關心你和你爸的,可是我卻為了自己而忽略了你們……”

程亦謙換鞋的動作一怔,猛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細細觀察一下,他發現母親變老了,兩鬢都有白頭發了。此刻在她的身上透出一絲的孤單和落寞。

“媽,您別多想了,爸會回來了。”程亦謙擁住母親說道。

“嗯,我一直都知道。”秦思靠在兒子的懷裏哽咽的說。

程亦謙回到房間的時候夏子蘇還沒睡,正坐在床上等著他。

“亦謙,有爸的消息了嗎?”夏子蘇看到他便急切的問道。

程亦謙搖搖頭,無力的躺在床上伸手抱住她,“我一定會找到爸爸的,你別擔心,以後不用等我了,早睡對孩子好知道嗎?”他無比溫柔的說著,聲音卻因為這幾天的勞累奔波而變得異常沙啞。

夏子蘇聽到後特別心疼,輕撫著他的頭發,“亦謙,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再忙再累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你這樣的話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