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算聽得過去的,他舅媽說我不打皮癢癢,要他給我點教訓。
就這麼被他們慫恿,我丈夫最終對我動了手。
我不知道他是因為壓抑了太久,還是真的有那麼討厭我,打我的時候他格外的狠,絲毫不顧我疼得慘叫。
受不住他的拳頭,我要躲他一把拽住我往一邊扔,頭砸在櫃子邊沿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當時手杵著地,現在也不太有知覺了。
我能確定我的傷勢很重,至於我的丈夫,我已經對他失望透頂。
假如我還能好好的出院,我一定要逃脫那如煉獄一般的地方,還有那一幫如惡鬼一般的人。
這些思緒在腦海裏來回徘徊,終於讓我覺得疲憊不堪,我要睡了,因為無力。
再次醒來的時候,模模糊糊能看見身邊圍著幾個人。
“梁醫生,病人醒了!”
我能看見的隻是醫生模糊的身影,耳邊縈繞著他溫和的聲音:“動一動手腳試試。”
我照著他的指示去行使身體的指令,雙腳,左手,右......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察覺自己的右手根本不受控製,甚至常事動的時候會很疼。
他跟我說:“右手不用動,骨折了。”
之後,他又跟身邊的護士交代:“病人還能聽見指令做出動作,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你們多留意一下,我下午再來看看。”
等我清楚看見周邊的事物的時候,再想去看那個醫生的麵容,卻發現他隻給我留了一個背影。
身體上的無力迫使我又睡了一覺,直到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說話的是我媽,她站在窗邊上跟人打電話,一邊罵一邊哭:“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我女兒病得這麼重,你們也不說過來看看,就算不過來看看也該出醫藥錢吧?那可是你兒子打出來的!”
不用問,這肯定是在跟我丈夫的爸媽打電話。
我媽是個苦命的女人,我爸在一次出差的時候被山上的落石砸中奪走生命,留下我和我媽,還有為數不多的存款。
我知道,這一次她負擔不起,我也負擔不起。
“他們不肯過來嗎?”
聽見我聲音,我媽連忙把電話掛掉,十分尷尬的問我:“醒了怎麼不說一聲?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他們不肯來嗎?”
我媽吞吞吐吐的,像是怕我知道了傷心:“怎麼會呢?他們明天就來。”
“行了,你別騙我了,他們家的人那麼討厭我,這些錢肯定不想出。你拿電話給我,我給明江打個電話。”
她十分無奈的把電話給了我,我拿著電話就給蕭明江打了過去。
接通之後那邊喂了一聲,我直接問他:“你什麼時候過來?把醫藥費開了,咱們離婚!”
對麵沉默了很久,無論我怎麼喊他都不回應。
我十分火大:“肖明江,你要還是個男人就來醫院給你自己闖的禍解決好,身為男人什麼都靠家裏人,你也夠窩囊的!你今天要是......”
嘟,嘟,嘟......
話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