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金海跟許美婷兩個人從李老頭家裏出來,拎著幾十斤的東西往回走。
路上,他才跟許美婷說清楚,這個地方將南灣,是東海市郊的一處臨海地。
此處居住的多是漁民,為了方便運輸,政府修了沿海公路。
而他跟李老頭之間,是因為三年前收廢品認識的,當時老頭在村裏收拾垃圾,很多人就把廢舊的電線當鋁線賣了,老頭就發現那些線不對勁。
將東西拿回家之後,正趕上呂金海走到這,便問起這東西,沒想到呂金海一下子把他手裏的線全都收走了。
後來李老頭也瞞著村裏的人,自己主動幫助各家收拾從船上拆下來的廢線,因為他的情況村裏人都知道,索性那些鋁線也就不賣了。
李老頭自從有了這東西,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可畢竟年歲大了,還有個整天不著調的孫子,所以生活還是非常的拮據。
聽了這些,許美婷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呂金海知道他是因為自己說道李老頭的孫子,她也一定想起了她的父親。
呂金海笑道:“咱們今晚還是睡橋下吧,你的三輪車不是還在那裏麼。”
許美婷點頭同意了,他們很快回到了大洋河橋下。
等他們到了橋下,發現許美婷的被子已經被水淹了,而且他自己隆起的建議爐灶也被衝垮了。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看來這一晚他們注定要露宿街頭了。
橋下的水已經可以沒過膝蓋,兩個人收拾了藏在草叢裏的紙殼,美婷騎著她的三輪車將東西送到了她常去的廢品收購站。
紙殼依舊按照老套路賣掉,畢竟是對方耍了稱的,這邊美婷也把紙殼加了水,算是兩不相欠。
而剩下的那些紅銅,絕對不能缺斤短兩,呂金海還特地的問了老板是不是要換個稱。
老板橫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不悅的顏色。
“這東西倒是挺少見的,可我收東西怎麼也得過秤,總不能讓我估斤兒吧?”
呂金海很委婉的說道:“你這秤可能要把我的東西秤少了,如果我的東西你可以認真對待,以後我的貨就全拿你這裏來。”
老板眼珠子亂轉,眉頭一緊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稱有問題了?”
“我可沒那麼說,但是我覺得你的秤應該保養一下,不然你看你的秤鉤秤砣全都生鏽了。”
聽了呂金海的話,回收站的老板反倒是露出一絲貪婪的笑容,在手中不停的擺弄著那些銅絲。
呂金海見到對方有意,這邊又緊接著說道:“這些可都是好貨,全東海能收到多少紅銅都是有數的,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就到別人家去。”
老板沒吱聲,伸出一隻手來,五根手指張得滿滿的。
呂金海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伸出一隻手,緊握了拳頭。
隨即老板又伸出手擺了個六來。
呂金海又伸出食指來,食指勾了個半弧。
老板瞪大了眼睛,非常詫異的盯著呂金海看,半天又要伸手。
呂金海立刻用雙手抱住了老板的那隻手,笑道:“這可是最低價了,再降我可就要虧本了。”
老板扔下手裏的銅線,點上一根煙,腦子裏似乎在考慮價錢的問題,隨後狠狠的抽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