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軌電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座位都是空著的,呂金海坐在
靠中間的地方,聽見身邊有人問話,他斜眼看了眼那人。
此人一頭花白,嘴角還沾著些菜葉,說話口氣很大,一股子蒜頭味兒。
他非常的詫異,低頭向老頭的編織袋看去,滿滿的一袋子,有棱有角的。
“怎麼樣,要不要看看?”老頭又跟著問了句。
呂金海遲疑了片刻問道:“看看要錢不?”
“看看要什麼錢,隨便看。”
說話間,老頭將自己的編織袋打開,裏邊亂七八糟的亮出一大堆的東西,有四方形的酒杯,圓形的珠子,還有些項鏈扳指什麼的。
在呂金海看來,這家夥好像是個收古董的,跟自己還可能是半個同行。
他問道:“你這都是下去收的?”
老頭被呂金海問的愣住了,連連點頭道:“你?”
“我也幹這個的,不過我是收廢品的,不倒騰你這些東西,也搞不明白。”
呂金海說完,將目光轉向窗外,他害怕坐過站耽誤了正事兒。
老頭見他對自己代答不理的,將手伸進了編織袋一通亂翻,從裏邊取出一塊翠綠又鑲著金邊的玉佩,上邊的紅繩看似已經很陳舊了。
他將玉佩在呂金海麵前擺動了兩下,撇嘴笑道:“小夥子,這個東西看看能不能入你的法眼?”
呂金海撇了眼,還是沒有吱聲,隻擺了擺手表示不要。
老頭壓低了聲音道:“這東西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淘來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低價賣給你,拿回去送給女朋友,或者是自己掛著都很合適的。”
在呂金海麵前,老頭不停地說,足足說了七八分鍾,終於說的呂金海心煩了。
他怒目瞪了眼老頭,非常認真的說道:“都跟你說了,這東西我不要。再說,誰知道你這東西是從什麼地方搞來的,車上這麼多人你去問別人啊。”
老頭不做聲了,電車靠站了,老頭起身看了看車外的站牌,又坐了回去。
“小夥子,我還有一站就下車了,我確實著急用錢,這東西我一百收的,賣你一百五,如果你找到明眼的賣家至少能賣到五百塊。”
呂金海對他的話根本就不相信,索性起身跑到最後一排座位上,離開那老頭的身邊。
沒想到,老頭居然也跟了過來,瞪著兩個眼睛看著呂金海。
此時,電車裏的廣播開始報站,老頭急忙起身,順手將那塊玉佩扔給了呂金海,自己扛著編織袋衝下了電車。
呂金海正納悶的,他發現剛剛下車的老頭被幾個年輕人圍上了,將他帶進一輛轎車裏。
他感到事情不太正常,立刻起身趴在車窗向那輛轎車看去,不知道老頭正在跟那些人說著什麼,電車已經啟動了。
呂金海拿著手裏的玉佩,翻過來覆過去的看著,他發現這塊玉佩,跟許美婷的脖子上那塊材質差不多,看上去年代很久遠的樣子。
他將東西收好,繼續回頭望向那輛轎車,而轎車已經開走了。
地質學院車站到了,呂金海急忙下車,跟門口的保安說明了情況,一股腦的衝進了曹國平的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