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是一個健康的男嬰,孩子的父親可以來抱一抱了。”
護士將包好的嬰兒抱給陳止黔,微微點頭說:“孩子很健康,隻是孕婦剛剛分娩,身體需要靜養恢複,不要和她聊太長時間。”
陳止黔連忙結果嬰兒,對護士道了聲謝。
病房裏,血腥味已經散去,隻是楚水柔的臉色依舊蒼白,無力地倚著靠枕望著他。
她應該是想看孩子,陳止黔心領神會的將嬰兒抱過去,放在了楚水柔的臂彎裏:“快來看看吧,你的兒子,生的多好看。”
嬰兒沉沉的睡著,隻是模樣還沒張開,看不出更像誰些。
楚水柔偏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嬰兒的額頭,甚至能感受到嬰兒微微高於成年人的體溫。
“真好,你還在我身邊。”
楚水柔的雙眼有些晶瑩,她抿著唇笑起來,用手指撥了撥嬰兒的繈褓。
就在這時,醫院的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雜亂不堪,一聽就知道人數不少。
醫院裏多數都是老人和病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腳步聲。楚水柔下意識的看向玻璃門。
陳止黔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站起身給楚水柔改了改被子:“我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留在這兒看好孩子,不要亂走動。”
這還用他說麼,再者,她現在剛剛生產,整個人虛弱的很,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楚水柔點點頭:“不用擔心我,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陳止黔的助理也沒想到,蕭荊山竟然會將公安局的人帶來,攔在醫院走廊裏時底氣也有些不足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陳止黔跑不掉,蕭荊山便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了。
他掏出煙點了一根,叼在嘴邊:“讓你們陳總出來吧,怎麼著,還要我親自去請?”
助理麵色凝重的攔在門前,緊張的說:“蕭總,您這是做什麼,我們陳總一沒招您沒惹您,二沒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您帶來這麼多警察是什麼意思?”
蕭荊山聽到這話,冷聲一笑。
陳止黔沒招他沒惹他?笑話!奪妻之恨也是說算就算的麼?
他將煙頭丟在地上,伸腳過去撚了撚:“自己不出來?那等我闖進去,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兩名保鏢上前將助理推開,這時候,醫院走廊的盡頭,陳止黔走了出來:“別動我的人,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
“呦,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陳總想一直躲在背後做縮頭烏龜呢。”蕭荊山掃了一眼身後的警察:“還不將人帶走?”
這一次,可見蕭荊山是有備無患。
一開始陳止黔就沒打算能瞞住蕭荊山一輩子,看來現在事情暴露,報應也來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蕭荊山最終也沒能得到楚水柔,他們兩個彼此彼此吧。
兩名警察上前,掏出手銬銬住了陳止黔的手腕,在身後推了他一把,也是陰陽怪氣:“陳先生,走吧。”
“別推我,我自己能走。”
同一時間,病房裏。
懷中的嬰兒已經沉沉睡去,楚水柔寵溺的用指尖點了一下嬰兒的鼻尖,溫柔的笑起來。
自從陳止黔走出這扇門,走廊裏的聲音就安靜了下來,就連平日裏病人聊天交談的聲音都停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楚水柔心中納悶,吃力的安置好嬰兒,下床打算出去看一眼。
分娩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又失了太多的血,楚水柔站起身來的時候,眼前黑了一片,腦海也是一陣眩暈。
她扶著床頭的櫃子站了幾秒,等到眼前能夠視物,這才一步一挪的走向玻璃門。
陳止黔倒是舍得給她花錢,這間病房極為奢華,獨立衛浴和液晶電視等一應俱全,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病房也寬敞的很,走到玻璃門前也是一段不近的距離。
楚水柔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過去的,視線透過玻璃門,隻一眼便看出了有些不對勁兒。
醫院的走廊裏圍滿了穿著淺藍色警服的警察,各個真槍實彈的武裝著,看來麻煩不小。
若是醫院治死了人,不可能一點兒的消息都不透露出來,隱瞞的這麼嚴實,那這群人……
楚水柔的目光在人群之中逡巡,想看看陳止黔現在在哪裏,卻不想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另一個人。
蕭荊山。
那張臉,曾經夜夜出現在楚水柔的夢中,曾經殘忍地對她說著誅心的話。
原以為自己已經能離開這個傷心地,重新生活。可沒想到,她卻在醫院裏在此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