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欽已淩空而起,一掌向她麵門拍去,同時劍已扔到小白手中,小白反應彼快,轉身一劍掃向雪芳的雙腿。
雪芳上下受敵,嚇得抬手去接掌,腳下又要退步,一時手忙腳亂,竟然還在百忙之中驀地一下伸出黑色的舌頭向我打來。
“蔫畜,你的死期到了。”我身邊的老道長說時遲那時快,很有默契地從大師兄手裏接過一隻塑料瓶子,眼疾手快往前一潑,那瓶子裏是這幾天老道長準備下的五刹湯,於黑狗血為主,其中放了紅朱砂,供前淨水,陰地泥,千年糯,此法是在我古書上找到的,隻不過能不能真克製住雪芳還有待考證。
隨著五刹湯潑到雪芳向我伸來的黑色舌頭上,隻聽噝的一聲,她的舌頭瞬間像中了硫酸似的,整條迅速融化變散碎的肉沫掉了一地。
雪芳尖叫著,發出類似於深山怪獸的聲音。
同時我們大家心裏一喜,看來這五刹湯對她起作用了,頭頂上趙欽的掌已拍到,一掌隻中雪芳的額頭,小白手裏的劍也揮出,一劍斬到了雪芳身上。
所有的一切動作都在眨眼之間一氣嗬成,此時再看雪芳,整個人已經若一堆爛泥似的癱在地上。
她那四顆眼珠子,此時像死魚似的泛白看著我們,絕望和恐懼在眼裏流動:“明月,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麵對雪芳的突然這一問,我一時愣住。
“因為我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回老家去了,就是那天晚上,我中了人啐毒,所以,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她還不甘心地,陰惻惻地笑著:“我要你內疚一輩子。”
“沒錯,那幾天你失戀了,可我卻接到姑姑的電話讓我回老家,可是雪芳你知道嗎,不管中了什麼毒,但要做好人還是做壞人,都是自己選的,你選擇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現在的結果,是你應該得到的報應,我不會為這件事情而內疚的,我早就當曾經認識的雪芳死了。”我拿過小白手裏的銅錢劍,咬牙一步步上前,恨,想起她殺掉的那些人,想起她誘惑顧太做煞嬰陣害死的六個孩子,這一劍,是為他們而還。
“不。”雪芳嚇得尖叫,我手裏的劍卻無情地插進了她的心髒。
原本就受到重創的雪芳此時心髒再受銅錢劍,她癱軟的身體瞬間變得枯黑並且開始腐爛,轉眼之間,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一堆碎肉留在原地,若不是那四顆在血肉裏緩緩流動的人眼珠子,誰也不會知道這曾經是一具人的身體。
還是,心裏重重一陣抽痛。
我親手殺了她,殺了那個和自己多年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手裏的劍被小白拿過去,趙欽上前拉著我的手,拉著我一直走到辦公室外,走到走道盡頭,將木然若失的我抱起來,輕盈飛出了窗外。
“趙欽,我累了。”迎著撫麵輕風,我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心裏真的真的好難受。
“睡吧,好好睡一覺,醒來又是暫新的一天。”他伏下頭,薄唇在我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
我真的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隔天醒了,竟然已經到了大中午,看了眼時間的我嚇得從床上坐起來,不好,答應鍾小綿到她家去找鍾小紫聊天的,睡過頭了。
“怎麼了?”正在窗子前寫字的趙欽悠悠轉過身來,薄唇上蓄了一絲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