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太好了,我不喜歡醫生這個詞兒。”方娟這才綻開嘴唇笑著,很有禮貌的說:“明月姐姐,小白哥哥,你們好。”
“你好。”我們點了下頭。
“那,我們現在開始嗎?”方娟驀地問。
沒想到她真的如方先生說的很配合,我和小白對視一眼,我答應她:“好啊,我們開始吧!”
方娟:“那去我的房間吧。”好像對心理治療很熟悉似的。
我給她做的,雖然不是心理治療,可也算得上是一種心理試探,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而我無一例外的,成了方娟的傾訴對像。按小白的形容就是,我天生長得一臉好欺負的樣子,所以最初開始的心理試探隻能我來做,因為我的樣子給人一種很沒有防備的感覺。
跟著方娟走到她臥室房門口,要進去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小白對我舉了舉拳頭,他在暗示我,加油,好好幹,我是你堅強的後盾。真是了……我向他翻了記大大的白眼。
“請隨意坐。”等我進去後,方娟把臥室門給關上,她的小屋關著百葉窗,開著床頭燈,桔黃燈光下,屋裏就像每一個女孩子似的,牆上不是貼著自己的偶像,就是掛著幾個布偶玩具,床上,還歪歪斜斜丟著一個小黃人。
我坐到了她書桌前。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坐到她的床上的,這一點,我想我是做對了,當我坐下之後,方娟滿意的笑了笑,她自己壓著裙角,坐到了床上:“你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話完,她就順手抓起了一麵鏡子,那鏡子很普通,是塊巴掌大的小圓鏡,大概剛才是放在枕頭底下,所以我沒有留意到。
“方娟,你知道你爸媽叫我們來是為什麼嗎?”我看著她照鏡子,不停地扭頭看著自己臉上的每一個角度,沒有什麼異常,女人照鏡子都這樣。
“我知道,他們不就是覺得我照鏡子太多嗎?”方娟一邊說,一邊放下鏡子,衝著我綻了下唇角:“而我更知道的是,你們之所以來,是因為能賺到他們的錢。”
她犀利讓我一時有些無措,我斂了下眼神,整理好思緒:“沒錯,因為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的,很簡單,各得所需而已,這個,你能理解嗎?”
方娟:“我太能理解了,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的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我順著她的話問:“那你覺得,我們和你爸媽之間,誰是大魚,誰是小魚?”
方娟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你們兩者之間,都是小魚,大魚是我,因為你們能不能拿到錢,得看有沒有治好我的療郊,而我父母要不要付出這筆錢,也得看我的療郊。所以總的來說,你們兩者都是小魚,我沒說錯吧?”
“沒錯。”雖然才寥寥幾句,但我已經很佩服這個十七歲女孩的思緒,她條理清楚,主次分明,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兒,沉呤了片刻,我問她:“那你的大魚呢,是誰?”
方娟聽到我這麼問,便愣了一下,看著鏡子說:“她。”
“她是誰?你的朋友?”
“不是的,你們根本就不懂我的內心,說來說去,跟我爸媽一樣。”方娟的語氣裏透出一絲不耐煩來。
我不想惹怒她,隻好說:“那行,我不問了,你講給我聽,想講什麼就講什麼,好嗎?”